说罢,黑衣男子的身影便消失不见,宽阔的湖心亭里,独留抚琴之人。
“棠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犹如玉坠盘中的嗓音,清冷却悦耳,话语间莫名多了几分缱绻。
南殷长睫微颤,一张美的雌雄莫辨的脸难得看见担忧神色。
罢了,若是谁敢动棠棠,那就把她的皮扒掉来谢罪吧,他会让惹怒棠棠的人都知道,她们惹到的是他们绝不能惹之人。
“棠棠……”
南殷呢喃着,一双墨眸浸满了痴迷。
好想见棠棠,好想她。
让他好好想想,该怎么让棠棠知道他的存在呢……
嗯,这个得好好想……
……
两个时辰后,日落西斜,天色也逐渐昏黄起来。
“殿下,奴伺候您更衣。”
见来人是女仆,刚起床的祁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茫然地答应出声。
铜镜前,女人一张粉面眸若含春,肤若凝脂,眉心的桃花钿夺目至极,双唇也涂上红色口脂,美的不可方物。
嗯,确实很好看,丫鬟化妆的手艺也确实不错,但……祁棠看着脸上堪称隆重的妆容,奇怪地看着正在为她束发的丫鬟,犹疑道:“妆容日常即可,为何画的如此隆重?”
被问话,绿萝束发的手指不由得一颤,小声回答:“今日下午,三皇女发了请柬过来,邀请殿下您去参加赏花宴,顾才奴婢为您画了这个妆容,可是有何不妥的地方?”
绿萝紧张地看着祁棠,生怕殿下也一同把自己给逐了出去。
自打今日殿下雷厉风行地清除近三分之二的家仆,全府上下皆人人自危,都本本分分地把自己的活做好,害怕触了殿下的霉头。
闻言,祁棠眼睛一瞪,赏花宴?她怎么不知道?
还有,这快晚上来了,赏个什么花?花灯吗?!
不对,是谁办的来着?
“宁羽?”
祁棠小声地念了句宁羽的名字,心下一沉。
“无碍,你继续束发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左右不过一个赏花宴,去便去了。
如是想到,祁棠也不想为难一个奴婢,任她继续。
一刻钟后,马车上。
纵使马车内装饰豪华,落座的地方也铺上了一层柔软的毛毡,但马车终究颠簸,祁棠难受地揉了揉眉心。
“刘三梅等人招供是否属实?”
祁棠闷着嗓子问道,秋水剪瞳的眸子微垂,朱唇紧抿,就连刚才的问话似乎就已经耗尽了她所有力气。
“殿下,事实与她们招供的内容一般无二。”
见殿下难受,离宣也无能为力,只能心里希望殿下能缓过来。
“嗯,那张字帖保存好,它背后牵扯的怕是一条大鱼。”
“遵命。”
不知在马车上待了多久,祁棠强忍着恶心,几乎快要达到极限时,马车终于停下。
“殿下,奴扶您下车。”
祁棠微微颔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
掀开车帘,祁棠在离宣的搀扶下缓步下车,但还没等最后一步站稳,一道飞快的白色影子朝她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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