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真是谢过了,老丈。银子一会儿,我一会儿派人给你送过去。”
“哎,客气了,客气了,不过是区区百两,权当孝敬将军了!”
“哎,别别别,无功不受禄。方才的事儿,张某已经感激不尽,岂能再要你的银子!”
张顺扭头看了一眼,缩着脖子像一只小鹌鹑一样跟在后面的女子,摇了摇头。
“那……那行,那我就恭谢不敏了!”
邢怀仁见张顺真的不要,这才不再推让。
原来当时,张顺“捡便宜”的时候,还以为朱五四这个狗大户手里带的有一些闲钱,凑一凑把那女子买下来。
结果嘛?
“死沉死沉的,谁有力气带这个?”
也对,古制一斤十六两。
一百两银子就是六斤多,哪个脑子有坑,没事儿带着这么一包死沉死沉的玩意儿?
显然朱五四脑子没坑,于是张顺就显得脑子有坑了。
那婆子一见张顺没带那么多银子,顿时就来了劲儿,污言秽语脱口而出。
张婉儿也不甘示弱,立即反唇相讥、倒打一耙、乘胜追击……
不待张顺开口,就把那婆子骂的面红耳赤、气血上涌、几欲昏厥。
就在这时,正在闲逛的邢怀仁挤了进来,一眼看见了张顺。
在问明了缘由以后,便表示自愿借给张顺一百两银子,了结此事。
那婆子正被张婉儿骂的左支右绌,险象环生,一见有台阶下了,连忙一口应了。
如此这般,张顺这才买了这女子,顺便欠了有着一面之缘的邢怀仁一个人情以及一百两银子。
说到这里,邢怀仁也忍不住看了张顺新买的女子一眼,不由赞叹道:“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
“将军得女如此,实在令人艳羡!”
“老丈说笑了,我一个粗鄙武夫如何享受得到这般女子?”
不意张顺摇了摇头,笑着解释道。
“盖因得闻守备太监有此嗜好,我又囊中羞涩,不得已而为之!”
张顺得到林如海指点,本就有意宣扬此事,连忙借机说出了自己准备已久的说辞。
那女子美不美?确实极美!
难怪就连前任内阁大学士都痴迷于她,一掷两千金。
就连灵魂来自于娱乐发达的后世的张顺,在看到她面庞的时候,都忍不住一阵恍惚。
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
穷人有三宝:丑妻、薄田、破棉袄。
盖因其鄙陋,不遭人嫉妒,不遭人觊觎。
武大郎就是不懂这般道理,反致命丧黄泉。
“好,好汉子!”
那邢怀仁听了张顺这话,不由一愣,然后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若你战胜长情,其所图必大,其志必存高远。
想到此处,邢怀仁忍不住又开口道。
“我虽然痴长几岁,尚在壮年。如蒙小兄弟不弃,容愚兄托大,我不称你将军了,你也别称我老丈。你我平辈论交,以兄弟相称,如何?”
“哦?”
张顺听到这话,顿时心里就明白了。
感情这次相遇或许是偶然,但是他缠上自己,定是蓄谋已久。他心里不由又警惕三分。
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张顺倒也光棍,张口就应了。
“既然如此,那就容某逾越了!”
“哎,哪里话?若是仔细论起来,反而是我高攀了。”
两人一边客套,一边向教场走去。
不多时,几人回到了教场。
只见七八个骑士正在场中驱驰,又有数十人马在场外整装以待。
邢怀仁见了,眼中不由露出了莫名的神色。
“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不曾想小兄弟年纪轻轻,不仅身居高位,而且还笼络了如此多的壮士!”
“哪里,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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