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挥退了朱五四主仆三人,然后关紧了门窗,这才面带惭色的对王来聘说。

“王世兄,我实话对你说吧。其实......其实这次考试,我......我本来就是身不由己,床头捉刀......”

“啥,床头捉刀?原来如此。”

王来聘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不由恍然大悟。

原来他虽然是个粗人,但是也是个有文化的粗人,不然也过不了武举的策论。

他自然明白床头捉刀是什么意思。

这下子他终于明白了,为何张顺成绩斐然,却不见名列前茅。

“兄弟,你这真是......”

王来聘一时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对他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像张顺这般,拥有一身好武艺,却行此蝇营狗苟之事,实在是让他难以理解。

“没办法,这事儿赵玄坛闹得,徐彦琦闹得,唯独我却闹不得。”张顺苦笑道。

“那......那好吧!”

王来聘明白了张顺的苦衷,只得摇一摇头,悻悻去了。

“怎么办?咱们怎么办?”

王来聘一走,朱五四不由急匆匆的闯进来问道。

显然,这会儿他也想明白了。

这事儿若是闹将起来,绝对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什么都不办,等着!”

“啊?这......这......”

朱五四一听张顺这话,不由心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依着他的理解,张顺正是“受害者”,此时他不肯发声,肯定是为了自己。

一想到这里,他不由懊恼不已。

为了这一顶官帽,几损我一员大将!

且不说他们几人如何心思,张顺只管苟在住处,八风不动,任凭外面沸反盈天。

如此苟了三五日,这火越烧越旺,甚至还烧到了他的身上。

这几日,总有人来敲他的门,邀请他“出山”。

一旦被他拒绝后,反过来就辱骂他是“朝廷鹰犬”“衙门口的磕头虫”。

张顺不是没有想过躲起来,但是他一想到万一被人打成“隐藏在幕后的主使”,到时候更是百口莫辩,他只能忍了下来。

这一日,他正在房里读书,不多时门外又响起了一阵粗暴的敲门声。

“张顺,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们老爷说了,若是识相点,你赶快出来。”

“告诉大伙你的策论不行,所以才落了选。”

“如若不然,有你好看!”

什么?

张顺闻言一愣,差点都傻了。

不是,大哥,不让人活了,是吧?

“我没上门找你们讨要公道,你们反倒找上我来?”张顺差点被他们气乐了。

“怎么,你不服气?”

“是的,我不服气!”

张顺打开了房门,一眼就看见了几个趾高气昂的奴才正站在那里。

他不想惹事,并不是怕事。

既然人家找上门来了,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你们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来人呐,来人呐,武举会试作弊啦,主考官派人来威胁我张千斤啦!”

张顺突然扑了上去,一手扯着一个人,一边大声嚷嚷了起来。

他这一嚷嚷不要紧,原本气势汹汹,正苦于找不到证据的一干武举人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把他们围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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