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楚江高挂免扰牌,静心冥想修养,对比《青鼎铸身术》与《七宝练脏诀》,身体微微鼓动,气血流转之速比往常快了一成有余。
“这些脉络图,并非寻常人族天生所有,而是后期重构躯体,以达洗髓伐体之效。难道是后天灵体?”
楚江瞪大眼睛,要知道自己不管在仙域还是转生为人,资质不过略好而已,与先天灵体判若云泥。要是能有灵体构成图,大可以在修炼时参照转化,若是能练成后天灵体,灵道之路自是畅通无阻。
神魄小人围绕着画卷仔细端详,拆析血脉流图,筋骨走向,指尖魂丝牵扯而出,千环万绕,模拟构筑灵身。
“原始人族诞辰之后的九九八十一组先天灵体,七七四十九组后天灵体。这里便有十六组,看你的机缘了。不过,青鼎铸身,灵族祭炼血器之法,七宝练脏,妖族淬炼脏器之法,仙灵涅槃,仙域人族脱胎换骨之术,啧啧……东西是好东西,但若没有血脉加持,乃是自损寿元,抽榨生机之术。富贵险中取,成人成鬼,便看你的命数造化了。只是这赌得是否有些随意了.......”
……
“不对,这些画卷并非一套功法,每一幅都自成体系!”楚江神魂疲惫不堪,十六组灵体叠加汇聚,如群魔乱舞,错乱繁杂。方才将画卷组合起来,解析中耗费大量魂力,在勉强解开第一层血项后,彼此冲突,神魂构图在一瞬间奔溃。
“十六幅图卷,没有说明,没有注解,甚至连个名字也没有。该修炼哪幅?”楚江托着下巴,脑瓜子嗡嗡响,神魂隐有不支,“相马不如赛马,挨个试吧。”
……
几日之后,晋王宫乾明殿,乃是晋王幕僚参事议事之所,运筹帷幄,执掌天下之地。殿内虽人影众多,此刻氛围略显沉寂,全无寻常朝堂生气。
“如今形势便是如此,请晋王早做决断。”
须发老者退下,偌大的殿堂内更显寂寥。众人各怀心思,明媚皓齿的女修含笑看向晋王,多有玩味;粗条大汉瞪着胡子,想来颇觉无趣;书生气的年轻人仰靠着椅子,玩世不恭;端庄正坐的中年男子微皱眉头,思绪万千;蒙着面纱的中年女子闭目养神,只余身边小姑娘逗弄着手指,时不时望向殿外……
‘关口驿道尽皆被把持,群臣离散,兵符收归仙门,偌大的晋王城只余王宫寸许之地,近千禁卫可供调配。前几日黑骑卫尚可外出宫门,带回孙四海。现如今,宫门外驻扎一营兵甲,怕是难出一步。自己这个国君,已是名存实亡。枉我二十年励精图治,也不过是你们宗门的看门护院。’
上首之上,须发斑白的精干男子冷眉下望,又瞟向身侧蒙面女子,仙门仙宗,掌控仙境凡尘。自己力有余而势不足,何其悲也。
“父王,如今六十家王战之师皆视我等为眼中钉,欲先除之而后快。敌暗我明,不如先行蛰伏,十余日弹指而过,待得王战起始,再露锋芒。”
赵勋眉头皱起,这小儿子颇为稳重,只是尚缺历练,稳妥有余而威望不足,此法上佳却默不做声。
“笑话!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怎可龟缩不前!哪怕退位让贤,亦不能示敌以弱,当以雷霆之势,荡平不臣贼子,以慑宵小!”
“大王子所言甚得我意,早瞧这帮阴沟鸟人不顺眼,装得一副名门君子样,使得下作手段,阴阳怪气,早该拿来下饺子了。”大胡子修士一抽阔刀,眼中抑制不住的杀戮欲。
“大哥,不可轻出。诸家都等着我等出去,好招惹事端,探我等根底,削即战之力,种败战之因。”赵冲朝前一礼,“宫中物资丰沛,禁制齐全,可避非战损耗,我等只需养精蓄锐,其人犬羊相聚……”
“行了行了!”慵懒男子打了个哈哈,“都被人围起来了,也不敢出手,这种憋屈事就别算上我了。今晚几个道友在醉仙居相聚,我自去套取些情报,就不陪你们了。”
“坐下!”
“师姐…”
刘子墨方起身,便被身侧女修瞪了回去。平常行事诈唬也就算了,宗门之命也如此懈怠,还有宗内长老在此,岂可如此随心所欲。
“晋王,师弟顽劣,多有不敬,还忘海涵。只是局势所迫,日后行事还需有个章程。”柒霜出世不深,本想着只是出来见见世面,未曾想入了王城被各方针对,刘子墨更是被挑唆着几次差点出手。诸侯逐鹿,先斩帝王,小小权位之争如此残酷。
“无妨,少年无惧,余生可期。冲儿有你们相助,便有一分希望。”赵勋拱手回了一礼。
“何止一分!我与师姐双剑合璧,灵道之下无一战之敌,只要剩余二人不扯后腿,晋王之位手到擒来。”刘子墨常以天才自论,小灵境入内门已是天资卓越之证,又多与灵道境师兄弟同修,功法即战出类拔萃,自是眼高于顶,“上次我等出城,兵不血刃,莫说青剑门,掌控城门的澜沧阁也得看我脸色。咦~救回的那个大汉可在?他和老贾当肉盾,我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哼……”
柒霜干咳一声,将刘子墨拉了过来:“贾道友是大王子的人。”
“切~一个家族聚则强,分则弱,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我说。不集中力量,还分四组夺权,一个王室成员一个名额,也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我听说还有一个是嫁出门的凡人女子,你三姐?岂不可笑?看着还以为多些机会,实则包藏祸心,鼓动窝里斗。难怪几百年来,王室虽强,却罕有连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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