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鱼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情,忽地满面春风,嘴角压不住似的上扬。

他把手并在胸前摩挲,眼神放空地望着前方,痴痴地说道:“要是有我师叔跟我一块儿去看就更好了。”

于是,羡鱼转头对着四小只道:“我突然觉得修行还是有点儿用处的。”

“嗯?”唐刀发出一声感叹。心中暗道:这小子的心思真是叵测。

四小只一听这话,言道:“可以呀,你想修一些什么样子的法术呢?”

“学什么无所谓,我只是想拜周氏山庄里面的一个人为师。”羡鱼的回答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

“你是觉得这山庄里面谁很厉害吗?”唐刀先于四小只发出惊叹。明明最厉害的两人就在身边,但是他却点名要去拜一群“无能之辈”为师,他想不通。

“我师叔还在等着我。”这是羡鱼的内心独白。

“嗐,就由着他去吧。反正咱们俩在旁边看着也不怕那些人把羡鱼教坏了。”四小只说道。

“嗯,说的也是。”唐刀附和道,“那我跟乙珠说一下,让他安排。”

“你把人家山庄搞成这个样子,还好意思麻烦人家。”四小只略带讥讽道。

“什么他们,那是我们的山庄。”唐刀的语速变得快了,“再说了,要没有我这一遭,他们怎么又能出来一个化龙的修者。那玄佬现在可不比你差。”

四小只笑而不语。

唐刀接着说道:“祸兮福之所伏。福祸总是相依。这是属于福祸的因果,乙珠想必不会不知道。”

四小只道:“别神神叨叨的,这因果缘法非你我所能妄言。”

唐刀接着道:“是你不懂,我可明白着呢。”

“行,你真厉害。”四小只无奈说道。

“我知道,不用你说。”唐刀道。

“那咱们明天一早就去给小羡鱼找个师傅吧。”四小只岔开话题。

“行,今天先让乙珠处理一下山庄的情况。”唐刀说道。

夜幕渐浓,羡鱼吹灭了蜡烛,这三人在屋内睡得很香。

翌日清晨,羡鱼还没完全睡醒就被那唐刀架着从床上爬起来。用了早膳之后,三人就一同上山去找周乙珠给羡鱼安排一个师傅。

熟悉的汉白玉台阶,一尘不染。与上一次走上这台阶不同的地方是,这一回的人很多。旭日初升,山庄里面的下人在忙碌地往各个长老的高级弟子的屋舍之内送餐饭。还有一堆挑着水担子上山的力夫,给药殿送去炼药用的水。

往来人群熙熙攘攘,唐刀被羡鱼别在腰间,藏在大衣里,四小只被他塞到内衬之中,往来的人没有朝他行礼,羡鱼毫无违和地融入到人流之中。

忽然,一位挑水的力夫站在羡鱼面前,僵住了。肩膀上拉丝的肌肉被定格在这一瞬间,肩上的挑的担因为急停的惯性开始剧烈晃动,大半的水漏出来,撒在地上。不沾水的白玉石把落下的两摊沿着台阶驱赶到山脚下。

羡鱼没有注意到眼前人的停止,他并未停下脚下的步伐。羡鱼的胸脯结实地撞到了他结实的后脑勺上。

“哎呦——”羡鱼大叫一声,上半身顺势前压,整个人把那个力夫整个包裹起来。

“你怎么停下来了?”羡鱼弯着腰倒着脑袋冲着那个挑水的人质问道,但是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周围的人也没有因为这边的异动而抛来目光,仿佛羡鱼和那位力夫与这片世界进行了剥离。

“他是不会理你的。”四小只说道。

羡鱼一听这话,又是一头雾水。“是我不值得他回应吗?”他心想,“还是这位又是什么高人?”

“这孩子可真倒霉。”唐刀冒出一句。

“啊?倒霉。”羡鱼惊叹,“他怎么了?”

“可以认为,他死了。”四小只回答道。

“死了?”羡鱼瞪大眼睛,再仔细的探查那人的情况,但是他没有发现任何端倪。那人不能说孱弱,只能说非常健壮,任谁来都会觉得他正值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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