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刺破了羡鱼的鼻涕泡。从睡梦中醒来的羡鱼望着空荡荡的监牢,感到一丝孤独,然后又产生一丝疑问,终于,他想到了,少了两个人。
“少了两个人!”羡鱼猛地跳起,顾不上伤口撕裂的疼痛。他扒着木头栏杆大喊巡卫,这巨大的喊叫声震碎了包括其他牢房羁押犯在内所有人的鼻涕泡。他最先收到的不是巡卫的回应,而是除巡卫外所有人略带恶意的问候。
巡卫没理他。
羡鱼只好缩回来,垂头靠着墙壁,没来由地回想起他娘。他自责地想:昨晚是我跟娘约好的时间,现在娘在家肯定很急。两滴泪落在稻草铺满的地上。
一声招呼把他从思绪中拉出来。“嘿——嗨——傻大个儿,你有几只鸡?”一个身着红盔甲的巡卫问道。羡鱼被问的发懵,答道:“我有四只。”那巡卫在众目睽睽之下,迅速掏钥匙开锁,把羡鱼拽出来。众羁押犯开始嚎叫,众巡卫迅速围过来。只见那红盔卫兵搓掌拍地,“咚咚咚”三声闷响,地面震动,巡卫通通被震倒。那红盔卫兵又一跺脚,在红盔卫和羡鱼脚下裂出一条缝。那卫兵抱着羡鱼向下钻去,只是瞬息之间就遁出十里。
二人刚从土里钻出,羡鱼就扶着一颗大石吐了满口的沙土。
那红盔卫兵说道:“看来你收到了组织让你别急的指示。诶,我得到的消息是二人被羁押,怎么就只有你一人。”
羡鱼顶着巨大的眩晕,未听清楚他的话,又弯腰把胃里的黄水吐个干净。
红盔卫兵左手在鼻前呼扇,嫌弃的退后半步,又说道:“唉,无所谓了。”
说完,他一跺脚,顺着裂开的地缝遁走了。
羡鱼独自在风中凌乱。
他靠在岩石旁边,向前望去。
这是一处平地,黄土中长出绿草,未干透的露珠反射斑斓的阳光。远处有两棵粗壮无比的大树,树根一周布满灌木荆棘。再抬眼望,能隐约看到村落房舍。
羡鱼两步一打弯,蛇皮走位。到大树旁又小吐一口,半晌才蹭到村口。
扶着栅栏吐完,定睛一看,这些茅草有些眼熟,村中的道路走向有些熟悉。他难以置信道:“这不会是我那村儿吧?”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他的眼睛没认出来,但是他的脚,他的身子,他的鼻子都认出来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他高举双手,绕着村落跑了两圈。
一路跑,一路吐,一路叫,恶心得很,但他不觉得。
他停下来,大喊:“娘——孩儿让您担心了——”说着跪了下去。
他随即轻车熟路地走到自己的屋舍前,大叫一声:“娘!”这一声竟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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