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翻窗逃窜时,周子安的长衫挂住梅枝。李北辰折回去救他,却见三姐举着戒尺僵在月洞门下——林黛正用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与她对峙,两个姑娘的争论惊飞了满树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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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发榜那日,周子安神秘兮兮摸出个油纸包:"北辰,我在广和楼赊的烧鸭,庆祝你哲学、国文双科榜首!"
门帘忽被掀开,李晚秋冷着脸进来,惊得烧鸭差点掉进炭盆。却见她从袖中掏出个小瓷瓶:"这是我爹托人捎的冻疮膏......你教林黛写诗的事,下不为例。林黛写的诗,是对先人的亵渎。"
窗外飘起细雪,林黛突然抱着《楚辞》冲进来:"李!"路漫漫其修远兮"后面是什么?我要用它回击司徒教授!"
这年冬天的燕园,新思想像未名湖下的暗流,在年轻人心底汩汩涌动。周子安蘸着烧鸭酱在墙上涂鸦时,李北辰正把《新青年》里陈独秀的文章抄给林黛看。窗棂外的枯枝上,不知何时冒出了点点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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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参崴的秋夜,凉意渐浓,如一层薄纱轻轻笼罩着这座城市。风悄然吹过,带着丝丝冷意,让人不禁打个寒颤。王耀武身着厚重的呢子大衣,身姿挺拔地站立在作战室的沙盘前。昏黄的煤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将他高大的身影投射在布满等高线的地图墙上,仿佛一幅神秘而凝重的画卷。
三天前,鄂伦春族的猎户冒着寒风匆匆赶来,送来了至关重要的情报。据他们所言,日本商船近来在波谢特湾频繁出没,但奇怪的是,这些商船的吃水线竟然浅得出奇,与常理相悖。
“这是第七批移民刚刚带来的。”顾祝同一脸严肃地走上前来,手中捧着一个木盒。他轻轻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几枚带倒刺的铁蒺藜,闪烁着冰冷的寒光。“这可是胶东的老铁匠按照德国图纸精心打造而成的,经过特殊处理后,就算浸泡在海水中长达半年也绝不会生锈。”
王耀武微微眯起双眼,伸出右手拈起其中一枚铁蒺藜。尖锐的刺在灯光的映照下泛出幽幽的蓝光,宛如毒蛇口中吐出的信子,令人不寒而栗。他握着这枚小小的武器,沉思片刻后说道:“今晚就带领工兵营前往金角湾浅滩进行布置。每隔五尺埋下三枚铁蒺藜,务必形成一道严密的防线。”
说罢,他突然拿起一支红铅笔,毫不犹豫地在地图上的鹰嘴崖处画了一个圆圈,下令道:“命令余汉谋立刻在崖腰开凿机枪巢,每一个射击口都要配备退守的坑道,确保万无一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九月十日的子夜来临之际,汹涌澎湃的潮水如一头凶猛的巨兽,咆哮着席卷而来。它无情地吞噬着一切,包括那些刚刚被埋入浅滩的铁蒺藜阵。随着潮水逐渐退去,这些致命的陷阱缓缓沉入海底,静静地等待着敌人自投罗网。
与此同时,在距离此地二十余里的海平线上,一艘艘巨大的运兵船正悄无声息地集结在一起。船上满载着日本第六师团的士兵们,他们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对海参崴发起一场猛烈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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