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的太阳睡眼惺忪,缓缓爬出海平面。
天色微明,深蓝的天空与深蓝的海洋交汇,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
海天交界处,一道橘色的红绸,将天与海分作两处。
温暖的晨光洒落,给大海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远处的岛屿深黛,宛若冲出黎明的海兽,安静地匍匐在海面上。
海鸥的叫声从远处隐隐传来,打破了黎明的宁静。
它在天空中起起伏伏,仿佛树上脱落的一片树叶,随着大海的呼吸,自远而近飘落而来。
暖阳洒落在海边的木质船屋上,给它涂上了一层橘红色的皮肤。
岸边一条长长的木桥,下面由木头支撑,延伸到海里,仿佛一条通往未知的道路。
边上,一根四米左右的撑杆,随意地斜插在红色塑料管中。
木桥边停着一艘清漆木船,尽头还有一艘游艇浮在水面,随波轻晃,仿佛在享受着这宁静的时光。
船屋四周由木栅栏围着,活动空间有限,却也显得温馨而私密。
八天前,荒川町来了三位奇怪了游客。
他们自称是来自巴黎的艺术家,要租船屋住一段时间,收集灵感。
一位画家,一位摄影师,还有一位自由撰稿人。
很奇怪却又莫名合理的组合。
李浩然照例早起,不慌不忙地将三个画架搬出来。
今天将是他们待在这里的最后一天,趁着目标人物尚未到来前,他想多画一幅画。
主题他已经构思好了,只需要将脑海中的画面,提取到画布上。
“这几天的积累,回到巴黎时,正好可以将这些画稿放到我的个人画展中。”他心中暗自期待,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微笑。
尼古拉斯调整好相机的参数,咔嚓,快门轻响。
李浩然手拿画笔,抓头发的那一幕被拍下,红色的油料,在他的短发上又增添了一抹色彩。
李浩然画画构思时,喜欢无意识拨弄头发。
经过这几天的积累,他的头发花花绿绿,已经可以开染坊了。
亚历克斯点点头,对这张照片很满意。
他在塞纳河畔的公寓里,又可以增加一张不错的艺术品了。
“今天如果目标没有准时抵达,我们真不等他们了吗?”亚历克斯转头看向屋内的尼古拉斯。
他们约定的时间,是今天上午十点。
现在是凌晨五点四十五,还有不到五个小时的时间。
尼古拉斯身着西装,脊背笔挺,面前一台笔记本,旁边有一杯已经凉透了的咖啡。
“你觉得呢?休息了几天,规矩你不会忘了吧?”他头也不抬,淡淡回应亚历克斯,键盘噼啪响个不停,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尼古拉斯明面上的身份是自由撰稿人,常常为艺术和文化杂志撰写文章。
利用这个身份,他为自己掩护,同时也能接触到各种社会圈子,为暗影阁提供情报。
昨天晚上,他临时接到一个急单,忙碌到现在未完成,像极了放假作业没写,临时赶作业的小学生。
巧合的是,订单截稿的时间,与暗网客人约定的时间一致。
在等待接头人的这几天,对三人来说,确实比较像在度假。
每天出去到处走走看看,拍照的拍照,画画的画画,不时出海钓鱼……生活简直不要太好。
“没忘啊,这里风景还挺不错的,真想多待一段时间。”亚历克斯耸耸肩回应,语气中透着一丝惆怅。
“咔嚓。”
他对着码字的尼古拉斯拍了一张照片。
尼古拉斯皱眉看了亚历克斯一眼。
要不是三人相识时间较长,就亚历克斯拍照的这个动作,都够他死好几回的了。
李浩然用画笔在画布上涂涂抹抹,一幅平静的大海映入眼帘。
随后,白色与深色画笔交错,平静的海面卷起波澜。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海面越发深沉,画布上的大海逐渐掀起怒海狂涛。
海浪如城墙倾倒,浪花宛若就在眼前,让人不由窒息。
重新换一支画笔,毛笔在红色颜料上狠狠一按,颜料沾染在笔尖,宛如他内心的激情在涌动。
然而,就在画笔即将落在画布上的瞬间,李浩然的动作突然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亚历克斯的话,让他想到了身在龙国的妹妹,她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
那是好多年前了吧......
亚历克斯抬头看到李浩然陷入沉思的样子,立即疯狂按快门。
“这感觉有了!说不定参赛还能获个奖呢。”他低头查看照片,微笑着小声自语,心中充满期待。
看着海报上的照片,夜黎嘴角微微抽搐。
一觉醒来,上一个马甲不仅暴露了,竟然还被列入了悬赏通缉名录里!
他的,哦不,是下釜宫大的悬赏金额为一百万扶桑币,换算成龙国币十万元左右。
这钱不少了!
对绝大多数的普通人来说,都是一笔巨款。
治安府大出血,连夜印制大量海报,加上媒体宣传,悬赏通缉名录,一夜间传遍整个神屋市。
所以,今天马但区的扶桑人都有点不正常了。
那眼睛瞪得老大,跟扫描仪一样四处搜寻,看谁都像一百万。
看到这个悬赏金额,说实话,夜黎都有点心动了。
要不是两国货币无法流通兑换了,他都想自己送上门去。
“咦,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啊。”夜黎眼中灵光一闪而过。
看着镜子里陌生的形象,他嘴角挂上坏坏的笑容,有了新的主意。
给两人设计好新的马甲后,夜黎带着姬杰离开酒店房间,拦下一辆出租车,进入后座。
熟练地跟司机说了一个地址,他准备闭目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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