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宫新月最怕对门阿姨家里闹动静。对门阿姨把老两口半辈子的积蓄一共三十万都交给自己。当时付裕承诺一年后连本带息一起还。这下子完了,一年后拿什么还给她?

对门阿姨家的一点动静,在宫新月耳朵里无限放大。对门阿姨的脚步声像战鼓声声,说话声像骂大街,关门声像汽车刹车时碾过路面。她想藏起来,后来一到下班快步走到停车场,找到史书杰的车站在一旁等着。

史书杰不知道宫新月为什么又愿意跟着他回城里的家了。宫新月不说他也不问。

忽然有一天宫新月的爸妈在家,对门阿姨找上门来。

对门阿姨敲开门走进屋里。宫新月妈妈问道:“老姐姐,你有什么事吗?”

对门阿姨哀叹一声说:“大姐,我老头病了,急等着用钱给他治病,我想找新月,让她把我存在她那里的钱拿回来,利息不重要了,老头的命要紧。”

宫新月妈妈震惊了:“什么?新月拿你的钱干什么?她又不是不挣钱,现在生活费不用她交,小事都是花我们老俩的钱。唉!养儿防老,养儿防老,都快三十的人了,还靠我们俩。”宫妈妈一顿抱怨。

对门阿姨惊讶地说:“你还不知道啊?新月给大家介绍了一个利息很高的存钱渠道。她自己存进去五十万,我们都见过她的存单,跟着存了不少钱。要不是我老伴病了,我可不舍得取出来。我们存期一年,早早取出来没有利息了。”

宫妈妈十分惊讶:“我们从来没听她说过。要是早知道有那好事,我们也存点,我们手头有点棺材本。”

对门阿姨说“我存的钱真成棺材本了,这不我老伴病了,不知道钱花了能不能保住命呢!”阿姨说着眼泪流出来,她又说,“不行了,我回去了,在你家流眼泪不吉利。”阿姨说着跑出去了。

阿姨走后,宫妈妈感觉不是那么回事,乡里乡亲地住着,和亲人一样。亲人有难,不出手相助也不能拖后腿,于是,宫妈妈拿起手机给宫新月拨打过去:“喂!新月,咱家对门你张阿姨她老公病了,看来病得不轻,急需用钱救命。她说把存在你那里的三十万取出来,利息都不要了。”

“妈,你给她说不到存期很吃亏,让她再想想其他办法吧!”宫新月一听要账的找上门来,顿感一个头两个大,她只好采取拖延政策。

可是宫妈妈不给她这个机会:“新月,你张阿姨在我们家说着说着都哭了。再不给她,恐怕她和她家生病的老头一块儿到我家去了。你快点帮她把钱取出来。人家把钱交到你手上,就必须通过你的手拿回来,不然我和你爸爸没法在家里待!”

宫新月挂了电话头皮发麻。有什么门路弄到三十万呢?她急得团团转。她的存款看病了,她的房子抵押五十万被银行拍卖了。她现在除了有当月发的工资,没有任何钱财。怎么办?把她这个人卖了有人要吗?

宫新月打扮了一下走出家门,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像一个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

她走着走着,突然一辆汽车嘎吱一声停在她面前,司机打开车窗骂道:“找死啊!你自己找死别拉上别人倒霉!”司机一看这女人眼神不对,判断一定受了什么刺激,关上车窗开走了。

宫新月被司机这么一骂清醒了许多。她定了定神继续往前走。她走进一家银行,询问如果用房产证做抵押,房产证不是本人的,是自己老公的能不能办理抵押贷款。银行的答复是夫妻双方必须同时到场。

这条路走不通,宫新月更加失望,她真想到马路上找辆汽车一头碰死,拿到赔偿金还给对门阿姨。

宫新月继续往前走。天渐渐黑了,月亮的银光洒在她苍白的小脸上。她穿着素白的衣裙,此时的她像个鬼魅,长长的影子正摇摇晃晃往前移动。

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到了哪里。道路两旁的霓虹灯格外耀眼。她被从身边路过的男男女女的笑声唤醒,睁大了眼睛仔细辨认,怎么也辨认不出这是哪里。

宫新月看向两旁的商铺,发现有几家发廊。发廊里很热闹,穿着妖艳的女子画着浓重的妆容,有的在聊天,有的给客人洗头发。

宫新月神使鬼差地走了进去。老板娘热情地招呼道:“姑娘,你是理发还是做养护。我们这里有头发养护,全身按摩,卵巢保养。您头一次来,可以给您免费。”

宫新月出来的时候没带什么钱,一听说免费,她不再纠结,听从老板安排上了二楼。

二楼一个隔间一个隔间,每个隔间只用三合板隔开,隔音效果很不好,隔壁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老板问她:“姑娘,请问你要做什么护理?”

宫新月心想:我的子宫没有了,卵巢特别需要健康。她对老板说:“那就来个卵巢护理吧。”

老板安排她躺到床上,要求她脱去衣服,按摩师给她的胸部以上和腹股沟以下都盖上浴巾,只露出腹部。

按摩师开始给她按摩。首先在她腹部涂上精油,然后手法熟练地在她的腹部按压,按压她的神阙穴两旁二寸处的天枢穴,又按压神阙穴两旁四寸处的大横穴。按压完毕,又从后腰往腹股沟方向刮。

宫新月闭着眼睛挺享受。从妈妈给她打电话到现在半天了,她像从地狱爬上来的女鬼,过的根本不是人的日子。现在,她躺在按摩床上,才算还阳了。

宫新月享受着,脑子放空,按摩师力道大了她也不觉得疼痛。她的眼睛湿润了,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

按摩师慌了:“姐。是不是按疼您了?”

宫新月回过神来说:“不是,是太舒服了。”

“姐,你真怪,有人按摩的时候龇牙咧嘴,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您却舒服地哭了!不可思议。姐,以后,请您多来几次支持我的工作。”

“好的。”宫新月嘴上答应着,可是心里却想:我哪有闲钱来这里享受啊?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两个人一边交谈,一边按摩。这时,隔壁传来十分暧昧的声音,然后是那种做羞羞事的笑声。

宫新月侧耳听着,不再说话,苍白的小脸上泛起红晕。宫新月明知故问:“隔壁这是正在做什么按摩?”

按摩师神秘地说:“这个啊?您没结婚吗?听不出这是在干什么?”

宫新月沉默了。她从二十岁开始,对这种事非常熟悉,并且从那个人那里学到了各种花样。自从动手术开始到现在已经大半年了,她从来没有享受过男人的滋养,情人见了她避之不及,老公和她分居,在那个家里如坠冰窖,冷得她哆嗦。

按摩师见她不说话,知道怎么回事了。她们当按摩师也有任务,就是介绍富婆找牛郎,引诱女子当暗娼。

按摩师道:“姐,做完这个卵巢按摩,您可以检验一下效果。”

宫新月好奇地问:“怎么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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