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舟饶有兴趣地看着请柬,请柬有淡淡的香,和那日丽娘子房中的香味一样。
显然这请柬是丽娘子惯用的,因为一直放在她房中,所以沾染了同样的香味。
“你那日说丽娘子识出了你女儿身,她给你发的帖子是闺阁女子所用,应该不是韩知府。”
京中权贵皆喜用香,每个人香都不同,所以他也能分辨些
丽娘子这个时候约见棠棠,应是有话要说,她的身份不方便,见面的地方自然是芳菲阁。
“我也觉得是她。”
“我陪你一起。”
丽娘子虽然一直没有透露阮棠是女子,虽非敌但也非友,不得不防。
“你不是说不喜欢那种地方?”阮棠调侃。
“你知道我不放心你,”凌舟抬手将人搂住:“只要事关你,我都输不起。”
……
月色皎洁,淡银色的光线如流水般从窗外渗透进来,让寂静的客栈越发冷寒。
凌舟才进屋,并没有着急上床,他从外面进来,怕身上的凉气冻到他。
他常年习武,很快便适应了房间的黑暗,不影响他视物。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上床,侧躺着,手撑着半边脸看着熟睡的阮棠。
每次看到她,都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恨不得日子就停在现在。
自从回京,身上担子越重,他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
她本可以做她的阮家大小姐,一生安乐,不用像现在这般提心吊胆。
可为了他的大业,还是义无反顾地陪着他,离开了舒适的生活,离开了她的家乡。
若不能解决世家的麻烦,不能大齐让百姓都能过上安稳日子,他真对不起她为他的付出。
甚至,若不是她,袁子华和秦山未必肯这般信任于他,毫无保留的付出。
阮棠睡得颇安稳,她心志坚定,白日在人前永远不会疲惫,只有晚上才会稍稍卸下心防,这正是对他的信任。
凌舟盯着她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抱进怀里。
睡梦中的阮棠乖顺得很,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安安静静地不动了。
凌舟却并未睡着,那个丽娘子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约阮棠。
他让荆城查她的身份还没有消息,连谢家人都差不多,她的身份绝不一般。
他既然敢来就不担心崔家,只是暗箭难防,他不得不早做防备。
节度使的借兵这几日应该就到了,毕竟上次宫变的事真的让他心有余悸。
以前他做事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如今她就是他的软肋。
第二日早上,在晨曦中阮棠悠悠转醒,阮棠抬手遮住眼睛,今日倒是难得的好天气。
低沉又略沙哑的嗓音在她身侧响起:“醒了,睡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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