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奇在原地思索了一阵,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赶忙去自己房间洗了把脸后,兴冲冲的跑去李二鳌房间。

他推开门时,李二鳌正在擦刀。

“你来了。”

“我来了。”

李二鳌将刀入鞘,抬起头看向贺奇,毫无征兆的问道,

“我要收你为徒你愿不愿意?”

贺奇一愣,随即心中狂喜,这根大腿他现在可算抱上了!

连忙跪下哐哐磕了几个头,李二鳌等他磕完缓缓开口,

“我这几天一直在思索要不要收你为徒。”

“我虽然中意你的性格,但毕竟对你本人了解不够多,本想再多考察你一番,但今日来江宁县城我发现,这里妖气弥漫煞气满盈,你一个普通人参与其中,恐怕十死无生。”

“故而思虑再三,我还是决定先收你为徒。”

贺奇听的内心发暖,想不到自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收下,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天资聪颖,老头爱惜呢…

“我这一脉,传承自东海黄石公,他以一手赤金刀一手戏法行走天下降妖除魔,因此学我戏法必得心术端正,不得以戏法作恶,不得以戏法为自己谋利,遇妖需除妖,遇难需解难。”

“贺奇,你记住了吗?”

“弟子记住了!”贺奇连忙收敛心思沉声回应。

“好了,你起来吧,接下来我来教你一下戏法门的本事。”

“戏法分五行,金木水火土,我之前给你展示过的种火刀属火,绳通天则是木属戏法,至于从袖子里不停的拿取东西的戏法,叫做藏压术,却只是江湖上的普通把戏。”

说到这里李二鳌长叹了口气,

“原本我们这一脉有几十道戏法,可惜传到如今,大多数戏法都失传了,后人只能将藏压术这种江湖小把戏也加了进来撑撑门面。”

“但我们戏法一门,最强的地方就在于施法手决隐蔽,让对手难以察觉,不知道不觉中施展出戏法,比如这样。”

说话间李二鳌右手握拳缓缓展开,一团火焰凭空浮现在其手上,火焰跳动不停,一股炽热的温度从上传来,随着老头右手合拢,火焰又自行熄灭。

“你看到这火焰是从何而来的吗?”

贺齐眼睛发亮,“没有看见。”

老头全身上下的举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可他硬是没看出来半点端倪。

李二鳌露出一抹笑容,“小子,你还得好好学呢。”

“戏法施法需要寻天地之机,遵五行之变,但我们这一脉空有术,却无法可依,如同枯树,有木无根,一旦施法,就要耗费自己的精血寿命催动,因此你要切记,非生死时刻切勿随意施展戏法。”

“我等精血施展戏法的威力有限,还可以借助五行灵物,让戏法威力大大增强,但借助灵物施展,却又会极大的消耗施法人的精血,如果灵物过于强大,直接将施法人的精血抽干也甚有可能,因此你日后如果寻得五行灵物,务必要小心使用。”

“不过这都太长远了,接下来你主要先练种火刀,你本身武艺不差,练好它对你的增益最大,而且他消耗的精血也是最少的,接下来我来指导你具体如何使用......”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贺齐推开门一瞧,门口站着个怯生生的侍女,手里捧着两个盘子,看到贺齐有些惊喜:

“原来贺公子也在这里,真是太好了,县令看两位先生衣衫破旧,让人赶忙做了两身衣服送来,还请您收下,这里还有两份江宁县妖怪的详细情报,都是我们县令差人打听得来的。”

贺齐略一犹豫伸手接过,“县令有心了,替我多谢县令。”

侍女这才满意的离去,贺齐关上门,“这刘县令倒是个有心的人。”

老头看着衣服皱了皱眉头,“这么短的时间就找人做好咱俩的衣服,这份眼力心思......真不知道这江宁县到底摊上个怎样的县令。”

“您也别操心,别管他内心怎么想的,能治理好江宁,除掉妖鬼,他就是个好县令。”

老头摇摇头也不再纠结这件事,又开始继续给贺齐传授戏法......

第二天天一亮,就有侍女来叫众人吃早饭,刘县令已经早早在厅内等候,对众人又是一番嘘寒问暖。

今天的早餐虽然不及昨天的晚膳排场,但场面依旧是极为丰盛,十几道菜摆满了桌面,大家吃的心满意足后,县令又带着人亲自将他们送出城外,站在城楼上目送着他们远去。

.......

大王庄是江宁县里最大的村庄之一,人口最多的时候有三四百口人,最近却快荒无人烟了。

原因很简单,这里出了两个六亲不认见人就杀的怨鬼。

根据县令给的情报,大王庄的怨鬼事件要追究到半年前。

村子里有这么一家,男人常年在外做生意,夫人留守家中,时间久了竟然和村里的闲汉勾搭上了,本朝民风开放,和离之事并不罕见,只要去官府递交离状,一般都会痛快同意。

但是这妇人惦记上了夫家的财产,心生歹计,和情人勾结起来准备谋害亲夫,半年前的一个夜晚,这家男人终于回到了家里,妇人为他熬了一碗参汤。

男人浅尝了一下就嫌弃汤苦,又不忍心辜负夫人的一番好意,于是偷偷将汤喂给了家里养的看门狗,谁知狗喝完参汤登时毙命,于是事情败露,村里用了私刑将这对奸夫淫妇一起浸了猪笼,尸体沉进了河里。

本以为此事到此终结,没想到事情过了不到半个月,这家人就开始梦见这对奸夫淫妇。

先是梦到他们站在河边步步逼近,之后几天又梦到她们从河边走进村里,他们请来了附近庙里的道士和尚日夜看守,在屋里挂满了辟邪的宝物,开光的器具,道士的符篆,但还是不能阻止做噩梦。

而且梦中的他们越走越近,已经走到院中。惊恐不安的这一家人举家躲在了一座庙中,想借着佛门之地躲开恶鬼纠缠。

谁料想,第二天庙里的沙弥请他们一家用早膳,一推开屋门就看见这一家人整整齐齐全部吊在房梁上,屋子墙上用鲜血涂满了“我有罪”。

村里人心惶惶,大家筹了钱请来和尚道士大办水陆道场,又请人下河里捞上他们尸骨,准备将他们风光大葬,以此来平息他们的怨气,结果捞尸人这一下去就再也没有上来,村里人的噩梦也从此刻才开始。

这对怨鬼开始对村里展开大规模屠杀,老人孩子都不放过,一时间杀得村里人丢家弃业四散奔逃,诺大的一个大王庄现在变成了荒村野地。

今日的大王庄目之所及尽是荒凉,野猪在村里的路上悠闲散步,野兔在草垛里探头探脑,野鸡时不时突然从草里飞起。

村子不远处就是一条宽阔的大河,在这边也能隐约听见远处传来的水声,河水清澈,芦苇杂乱,岸边还丢着几艘小船,附近还有遗落的纸人纸马,看起来是之前做水陆道场准备的。

“那对狗男女应该就是在条河里淹死的,尸骨应该就在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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