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头在凝血剂里掺了追踪剂。"严皓的声音从十五米高的货架顶端传来，他抛下的金属罐被庄宇凌空踢进隔离箱，"浓度刚好能避开常规检测。"
林妹妹的瞳孔在防毒面罩后微微收缩。
她突然扯开庄宇的战术手套，激光笔扫过他虎口处细微的蓝绿色荧光："三小时内接触过变异夜光藻的人，沾染追踪剂会诱发皮下溃烂。"
货架阴影里传来金属碰撞声。
庄宇反手甩出军刺，钉住只机械老鼠的尾椎骨。
林妹妹的手术刀已经剖开它的腹腔，微型信号发射器浸泡在淡黄色防腐液里，表面蚀刻着黑市流通的蛇形编码。
"第七区黑作坊的工艺。"严皓的战术靴碾碎还在抽搐的机械触须，"看来有人不想我们顺利建立交换站。"
庄宇突然将林妹妹拦腰抱起，在她惊呼声中旋转着避开货架缝隙射来的激光。
三十米外某个标着"医用酒精"的货箱正渗出沥青状黏液，腐蚀着混凝土地面腾起青烟。
"小心肝，帮我个忙？"他把林妹妹放在操作台上，战术匕首挑开她发梢缠绕的蛛形探测器，"用你的生物频率解析仪，给这些物资唱首安眠曲。"
林妹妹瞪了他一眼，指尖却在全息键盘上翻飞如蝶。
淡紫色的声波从她脖颈处的神经接口荡漾开来，货架上七百个物资箱同时发出蜂鸣。
某个标着抗生素的箱子突然炸开，数十只机械甲虫刚飞起就被电磁脉冲烧成焦炭。
"东南角第三排货架。"她的手术刀尖指向阴影，"有两箱凝血剂的共振频率异常。"
庄宇吹着口哨抛接燃烧弹，路过严皓身边时突然压低声音："查到信号源了？"
"指向旧城区的废弃污水处理厂。"严皓擦拭着夜视仪镜片，上面倒映着货架缝隙间闪烁的红外瞄准点，"三个狙击手，两挺重机枪——真是隆重的欢迎仪式。"
当夕阳将防爆玻璃染成琥珀色时，庄宇踩着满地电子残骸登上演讲台。
他背后的全息投影正在循环播放物资清点视频，某个被特意放大的镜头里，宋管家怀表上的财团徽记正在渗出黑色黏液。
"从明天开始，所有交易必须通过神经脉冲认证。"他屈指弹飞试图靠近话筒的机械飞蚊，燃烧的残骸在防护罩上撞出细碎火花，"每份物资都会植入生物标识码，就像..."
扩音器突然爆出刺耳蜂鸣，林妹妹抛来的解码器在空中划出抛物线。
庄宇顺势接住插进控制台，扭曲的声波立刻变成清亮女声："就像给每颗子弹刻上专属编号。"
人群中的嗤笑戛然而止。
某个裹着防尘斗篷的身影突然抽搐着倒下，他藏在袖口的信号干扰器冒出青烟。
严皓的无人机群正在穹顶盘旋，投影光束将二十七个试图后退的人笼罩在红色光圈里。
"感谢这位兄弟验证安防系统。"庄宇笑着打了个响指，无人机抛下的医疗包精准落在那人胸口，"现在请各位领取神经认证器——放心，这东西的痛感比打疫苗还轻。"
林妹妹的白大褂下摆扫过控制台，她假装整理耳后碎发，用唇语比了个"9点钟方向"。
庄宇余光瞥见某个正在融化的人形水渍，那摊液体正沿着地砖缝隙流向紧急出口。
"对了，忘记说认证器的隐藏功能。"他举起个纽扣大小的金属片，上面流转的暗纹与林妹妹解剖刀上的生物电波同步闪烁，"它能自动净化三米内的变异污染物，就像这样——"
金属片脱手的瞬间，那摊液体突然凝固成胶状物。
严皓的冷冻弹紧随而至，将试图逃窜的胶状物冻成冰雕。
人群的惊呼声中，冰雕内部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电子回路，与三天前袭击运输车的变异体如出一辙。
月光再次爬上货架时，庄宇摩挲着新到手的蜂巢火箭车遥控器。
全息地图上，代表交易区的位置正在生成无数光点，而某个本该是空白区域的地方，突然闪烁起与林妹妹发梢相同的幽蓝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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