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越过矮山丛,染红了白蔷薇,撞上别墅的水晶吊灯,折射了满室缤纷的橘红。
沈愿如枕在周闻铮肩上,鼻尖贴着男人的胸膛,呼吸又轻又浅,“这个庄园以后留给你了。”
“这是你的。”
周闻铮淡声答,他的声线低沉飘渺,像山谷里透出的风声。
沈愿如用脸颊贴近他温热的心口,细声呢喃:“白给你都不要,你好笨啊……没有野心,又不会说好话哄人,这辈子都只能给人卖力气了。
要不是我看上你,你得怎么办呀?”
周闻铮不语,沈愿如发觉自从周闻铮得知她生病后就更少话了,明明是两个人,可她却总在自言自语。
“白虎,你说啊?没有我,你该怎么办?”
“你会结婚吧,娶个像你一样呆呆的老婆,如你姐姐的愿,生儿育女……这么想,反倒是我耽误你了。”
沈愿如的脸沉了下来,她拨开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任性地翻了个身。
周闻铮立刻将她捞回了怀里,男人低落地将半张脸埋进她的颈窝,闭着眼轻轻啄吻细腻凉滑的肌肤,“我不会,我只想在你身边,永远在……”
沈愿如鼻子一酸,说不清情绪地回头吻了一下男人的额头。
眼眶红红地骂:“蠢货,我对你一点都不好,你应该再也不想看不到我才对!”
她突然发觉,自己好像也有些放心不下面前这个人了。
“我没有!我想陪在你身边……”周闻铮恳切地箍住怀里的人否认,他不知道怎么说甜言蜜语,只想用拥抱的力度证明,黑漆漆的眼眸蓦地染上了水雾。
沈愿如有些脸热,她垂下眼睫,推开了周闻铮。
她觉得自己许是有些动心了,对此莫名感到恐惧,就像得知患了不治之症时般。
这可真是糟糕的际遇,她竟然有可能爱上了她素来看不起的小保镖。
哪怕她早就知道周闻铮喜欢她,虽然周闻铮从未表达过,可每次他看她的目光都是那样的不清不楚,屡屡用无辜来掩饰虎视眈眈。
沈愿如苦笑,纠结这些又有何用呢?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背着身无情道:“你应该早赚够钱了,早点辞职离开吧。”
“我确实要辞职了。”
身后响起冷冷的声音,沈愿如顿觉心头一阵酸胀。
男人的话锋却突然一转,“我不想只能以保镖的身份陪在你身边,我要做你的男朋友。”
“什么?”
沈愿如诧异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坐起身的周闻铮。
“你浑身上下我都看过摸过了,我要对你负责。”周闻铮道。
沈愿如挑眉冷嗤,“你开什么玩笑,我们只是玩玩而已!”
“就算你一开始只是为了玩,我们也已经快十年了!我只有你,如果我不喜欢你,根本不会任由你剥衣服轻薄;
同样的,你也只有我,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偏偏只对我……”周闻铮双目湿漉漉地仰望着她。
周闻铮想起十九岁遇见沈愿如的那天,女孩穿着淡蓝色的短裙坐在香樟树上,光着小脚晃动着腿,傲慢俯视着他。
她说,你要接住我。
接着一阵裹着茉莉花香的风扑面而来,她跳下树梢,他稳稳接住了。
那一瞬间,周闻铮的意识里只剩下了女孩那双因恐惧大睁的琥珀眸,和暗含笑意的精巧粉唇。混乱鼓动的心跳交叠,他清清楚楚记了那么多年。
沈愿如看着周闻铮拉起自己的两只手,捧到面前虔诚地亲吻。
面庞上灼热的眼泪烫得人心头一震,“你……”
她怔怔地立在原地,半晌才睁大眼睛斥责,“你好大的胆子,敢反驳我!”
“我就是要!我受够了埋藏心意,我现在就要名分!”周闻铮大声道。
沈愿如的眉心拧了起来,她看着周闻铮,许久才垂下纤细的脖根,像只濒死的天鹅。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连容纳你都做不到,更不可能生得了孩子,我们不会有结果,不管是现实条件,还是我的身体状况,你看过我卸妆后的样子,我就是个短命鬼……”
握着柔弱手掌的力度突然加重,周闻铮心痛得浑身颤抖,他紧咬牙关,却还是不可控制地发出了呜咽声。
沈愿如以为他是妥协了,淡声给了个台阶,“我们到此为止吧,这些年是我太娇纵任性了,作为弥补,这个庄园会转到你名下。
我拖住你太久了,你该找个好女孩结婚……”
沈愿如的话戛然而止,周闻铮猛地起身,高大的黑影笼罩了过来,两具身躯严丝合缝地贴合,男人低头,不甘愤怒地吻住了女人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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