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虽然下旨要求禁止售卖《与人同行》,可这本书到底已经卖了数日,即便是明令禁止,可到底该看的都看过了。

“这书……这书写的……”世家里的公子,拿着书手都在颤抖。

“呕……”给他推荐的另一位公子,早已趴在旁边吐得不成样子。

“康伯何至于此。”旁边喝茶的公子在旁有些看不过去。

“倒也怪不了康伯,元思你可看过此书了?”拿着书的世家公子,缓了口气,看着严元思,语气中带着一点不满。

“看过了,这书还是我给康伯的,不过没想到把他吓成这样,而且正初你也如此胆小。”严元思丝毫不在意许正初的不满,反正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并非多融洽。

许正初一时间有些气急,直等郁康伯缓好了情绪才说道:“我听下人们说,此书已经在其他府城也出现了,怕是陛下禁不干净。”

“这书写的多好,何必禁它。”严元思毫不在意的说道。

“书是不错,只是内容太过骇人了些。”郁康伯有些郁郁的插话。

“那是你胆小,这书写的还不足真实灾难的十之一二。”严元思冷淡的看着他二人说道。

一时间那二人都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因为二十年前西北宛城大灾时,严元思是亲自参与过得,也因此他虽然是严家嫡长子,却因为遭此大劫病了数年,才将家主之位拱手相让给幼弟。

“那岂不是,西北又出大乱了……”许正初皱着眉,他们都不是傻子,自然能从这本书开头的一首诗里看得出来,这书写的就是如今西北蝗灾的情景,甚至他们家里人也去查过。

跟张丞相一样,派的人都没到西北,直接在吉祥镇外发现了已经被饿的皮包骨头,奄奄一息的灾民。

不得已张丞相只得先以皇帝的名义将灾民就地安置,又处理了皇帝。

直到如今,已经又过去了数日,才转而去管《与人同行》的事,只是到底晚了,他们低估了舆论的力量,西北蝗灾的事情,早已传遍京城,更不要说那些消息灵通的世家了。

“那又如何?张家,王家,不都派人过去了,那边正是他们的族地,正好可以买下土地,再收拢一些佃户。”严元思嘴上说的平常,眼中却闪过嘲讽。

“百姓啊……”许正初自言自语道,“原来这就是百姓疾苦……”

听他这样说,严元思眼中的嘲讽之意越发浓郁,他接着喝水的动作掩饰下眼中的神色,随即才说道:“说到底有朝堂呢,跟我们世家有什么关系。”

听他这样一说,本来还在感慨百姓疾苦的许正初和郁康伯也不由松了神色:“是啦,我等世家也是祖上拼搏而来,百姓疾苦,与我世家何干。”

严元思眼中闪过丝丝憎恶,却又被强行压下,拍拍手,唤来奴仆:“去,把你家公子私藏的好酒搬来。”

“你又惦记我的酒。”许正初抬头看了他一眼,嗔怪一声,才点头让奴仆去搬酒。

“好酒配好故事,这隐者写的故事不好下酒吗?”严元思仿若喝醉一般,依靠在亭栏处,颇有魏晋风流之感。

“你……可真够疯的。”郁康伯不由吐槽了一句,但到底没反驳对方就着故事喝酒的建议。

外面传的有多广,宫里就有多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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