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柳姻极为震惊,她没想到对方不仅坦白了出处,还暴露出一个大秘密。

崔恒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我母亲本是寿荣公主,曾和亲蛮族,后蛮王去世后,蛮族将我母亲送回,之后不出五年就香消玉殒了。”

“那你岂不是寿荣公主和蛮族王的孩子?”柳姻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个身世。

“我不知道。”崔恒摇了摇头说道,“我母亲回京时已有身孕,可是按时间算蛮王都死了快一年了……”

崔恒想到自己自有记忆开始,就被皇室贵族的子弟们视作奴仆般羞辱折磨,直到他遇到了安宁王,后者不仅从那群人手中解救了他,还将他带到了安宁王府教导。

“那你怎么说你是二十年前在西北被我父王所救?”柳姻看着他此时眼中已经没了戒备警惕,反而换上单纯的好奇。

“后来我母亲去世后,我在京城愈发困难,王爷就安排人将我送到边境跟在大将军面前学习,后来我就久居宛城,直到二十年前的大旱。”崔恒说道。

“建安二十一年,岁值丙申,西北一带旱魃为虐,赤地千里。地方官员匿灾不报,致使宛城之内,十室九空,民不聊生,乃至易子而食。帝闻之震怒,遂遣皇四子亲赴赈济灾民。皇四子至宛城,遇时疫,民疾苦深重,遂倾尽家财,竭力救治,终使宛城安。然经此一疫,宛城百姓由数十万锐减至三万四千二百一十三人,其中多为幼童……”柳姻背诵着一段她在京城时,从保国公夫人那里拿到了的一本史书记载。

“是,当日的孩童大多都是孤儿了,王爷怜悯我们,收养我们,教导我们。”崔恒说道,“所以我们也效忠王爷,效忠他的血脉,反正高高在上的贵族们才不会在意一群孩子是否能够活下去,只有王爷在意我们。”

看着他眼中闪过的坚定和忠诚,柳姻总算松了口气,不再试探,“走吧。”

见她没再说什么,崔恒知道,这是柳姻已经信任他们了,脸上也不禁露出笑意。

“姑娘。”崔恒犹豫了很久才说道,“姑娘对镖行似乎还是很抵触,可否告诉我缘由?”

说着他的眼中还闪过一丝杀意,心中想着若是镖行敢背叛主子,那自己一定要亲手刮了他们。

这次倒是轮到了柳姻犹豫,过了片刻她才缓缓说出口:“卖我的人,就是袁明佑的生母,我的那个奶娘。”

“什么!”崔恒震惊的停下了脚步,转瞬就转为满满的杀意,“主子,我回去就宰了袁家人。”

“不必。”柳姻轻轻摇了摇头,“先不急。”

拦住暴怒的崔恒后,柳姻才继续说道:“此事我需要你背地里好好查查,一查袁家人知不知道,二查当初袁明佑生母为什么突然卖了我,三查袁明佑和镖行还可不可信。”

“是。”崔恒听了她的话,使劲儿压下满心的杀意,才冷冷的应道。

见他还是一副忍不住想宰人的模样,柳姻看着马上就到的镖行,才说道:“你可以将事情告诉刘公公,只是我前几日告诉你让你做的事情,你不要让镖行插手。”

崔恒看着镖行,眼中的杀意跃跃欲试,只是几番之后,还是同意了柳姻的安排,直到目送对方进了镖行,才带着满心的杀意前往刘公公住宅。

“混账!”刘公公听着他的话,气的将手中的茶盏摔的粉碎,“咱家说呢,那个贱婢为何自打丢了小主子后,就一直卧床不起,咱家本以为她是心怀愧疚,没想到是个做贼心虚的!”

“公公,你看我们怎么做才好?”崔恒冷着脸,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问道。

“你先听小主子的安排,袁家那边有我呢,告诉小主子,袁家不确定,归远宁是可信的,当日若不是王爷王妃,他一家老小早就死绝了。”刘公公冷哼一声,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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