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视线适时落到一旁的恒远。

“这位是恒远,青龙寺武僧。”许七安帮忙引荐道。

特地给恒远加了‘青龙寺’的标签。

青龙寺在大奉这么些年,与西域佛门虽同根,也有区别。魏安打量一番,仍挂着浅浅笑意,道,“大师有事不妨直言。”

如此开门见山,恒远被打个措手不及。

想想这倒也符合三号展露的性格,好义!

“魏先生,贫僧往日曾救…”

‘黑狗’的悲惨遭遇让人气愤!

魏安皱了皱眉。

许七安适时接过话道,

“无恙,此前已请过司天监九品医师为其续生机,效果日渐不好。”

“今日我二人本想去求杨千幻帮个手,去了司天监,实在寻不到杨千幻,又说杨千幻这几日常在你这,想来你与杨千幻关系不错,这才托到你。”

“杨师兄说监正老师寻他,回司天监,你们何时…算了,我三人脚下当属观星楼前。”

清光大盛,将三人传至司天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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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人在此稍候。”魏安甩开步子,蹭蹭上楼。

“魏先生也修炼武道?”恒远敏锐地察觉到魏安的发力,问道。

许七安点点头。

不多时,魏安下楼。

“杨师兄让监正老师关起来了。”他先回了许七安,又对恒远道,“大师口中养生堂是城北那间?”

“不敢当,确是城北那间。”恒远双手合十道。

魏安轻轻点头,“我三人脚下当属城北养生堂。”

三人猛然出现将管理养生堂的老吏员吓了一跳。

“恒远大师,这是…”

“魏先生!”

他目光落到魏安脸上,惊喜叫出声。

“老先生唤我名便好。”魏安揖了揖。

“先生神威勇力,方才狠挫了佛门锐气。”

老吏员十分解气道。

大奉读书人似乎对佛门都有抵触。

一旁恒远和许七安皆暗暗感慨魏安的声名。

聊了几句,魏安与恒远、许七安进后院,走进一间柴房。

似乎察觉到有人接近。

一张厚厚被褥下爬出来一只‘黑狗’。

‘黑狗’走路极为笨拙,缓缓爬至魏安三人脚边,仰起一张孩童的脸,黑白分明的双眼时而浑浊,时而清明。

“福如…东海,大…吉大利。”

‘黑狗’口齿不清,含含糊糊。

场面冲击!

直戳心窝!

魏安手伸入袍袖,又想起昨日叔父那茬,手又拿出,朝‘黑狗’一挥。

“去痛!”

“安神!”

“返本还原!”

清光由‘黑狗’体内涌出,迅速包裹‘黑狗’,渐渐浓郁,浓郁,浓郁…

直至宛如一只光茧!

魏安体内文气消耗不知是昨日多少倍。

消耗、恢复,消耗、恢复,消耗、恢复…

这一刻,魏安对叔父昨日的话有所怀疑。

叔父不老实,隐藏了什么。

“咔嚓,咔嚓…”

光茧之中一串可怖的声音,令恒远和许七安听得直皱眉。

‘黑狗’却未发出一声,又让二人担忧。

过程持续许久,比方才应付佛光更耗神。

许七安手按在腰间佩刀,恒远亦警惕四方,为魏安护法。

终于,文气消耗渐少。

光茧也慢慢透明。

待光茧只剩薄薄一层,许七安和恒远望着崭新的一名少年,和地上的一只黑狗皮,神色动容不已!

当清光彻底消散,魏安舒了口气。

他目光落在少年身上,手一翻,角落被褥覆上其身。

少年恍恍惚惚许久,待神智清明,他视线机械地扫过三张脸,最后停在魏安脸上,跪地俯首,“谢先生救命之恩。”

魏安心安理得受了这礼。

“起来吧,你之冤屈,当向这位许大人诉说,他会帮你。”

说罢,他看向恒远,“大师行善积德,慈悲为怀,称得上是佛门中人。”

恒远双手合十还礼,动容道,“先生神乎其技!大慈大悲!”

“先回了。”

未魏安笑笑,与许七安致意了句,清光缓缓覆上他的身躯。

地上的少年立即起身,残存的‘黑狗’记忆干扰他,膝盖似本能地弯曲了下,他晃晃悠悠,又急促道,“还未请教先生大名!”

少年的视野里,金辉与清光交织中的那人宛如神明!

“我乃魏安魏无恙。”

……

三日后,落日黄昏

魏宅,厅

今日的晚霞格外瑰丽,披在怀庆身上,衬得她如神仙妃子。

“有两日未见到杨师兄,你那‘任意门’已制作好了?”

怀庆摆弄起魏安家的茶具比魏安本人还熟练。

“监正老师将其关了起来。”魏安颇无语地回道。

又问道,“你如何也称他师兄?”

怀庆淡淡一笑,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骄傲,“本宫正经向监正请教学问。”

“厉害。”魏安比了个大拇指。

怀庆喉咙一堵。

“听闻你前几日救了一被采生折割的少年。”她转开话题。

“殿下从哪听说?”魏安有些紧张。

这种事传开了,谁有病痛,还不都找他?

他如今也有些人脉,总有人托到关系,到时帮是不帮?

“那少年跪在清云山山门前,院长考究一番后,便收入书院。”

“院长既收他入书院,定有其考量。”

进云鹿书院,魏安不觉少年扯上他有多大用。

当初他自己还磕磕绊绊进的书院呢。

“蒸汽机矿井抽水已建了数座,于采矿增益不匪,此中盈利,你拿一份?”

怀庆斟茶的动作雅致又有韵味,赏心悦目。

“我…等蒸汽火车吧,这一份劳公主分拨给各地养生堂、慈幼局、养济院。”

“那些商贾没托人闹到您面前?”

他问道。

不管什么改革,哪怕工业革命也要流血的。

魏安从未提及这点。

以怀庆的眼光未必想不到。

以元景帝的狡诈也当看得出。

如今…未起一丝波澜!

超凡世界里,到底还是实力至上,寻常人难掀起什么浪。

两次预支机会,今夜试试能否直入武道五品,债多不愁,慢慢还吧。

“唯利是图、利欲熏心之辈!”

怀庆淡淡骂一句。

也不知骂的那些商贾,还是到她面前卖惨的皇亲国戚勋贵们。

“听闻佛门那位罗汉这几日到处跑,又见监正,又见叔父,又见院长。”

魏安坏笑道。

“因你吃了三次闭门羹。”

怀庆也露出笑容。

显然这事很让人开心!

“上了朝堂就吃不到了。”

魏安再戏谑道。

“怕到时也要你上朝。”

“我一县男,从五品,正六品的武勋,有资格上朝?”

魏安明显不乐意。

金殿之上,元景要做和事佬,他应是不应?

他如今非孤家寡人,书院可说是他家!

叔父又执掌打更人和御史台!

牵挂太多!

不如不去!

“我会帮你擐转一二。”

“不必!殿下时常来坐坐,也让我吃口好茶便好。”

魏安笑道。

两盏茶后,怀庆起身。

魏安随之起身,准备将她送回揽月殿。

“明日莫忘了。”

清光中,怀庆提醒道。

“我定好好拾掇一般,不丢殿下的脸。”

怀庆轻瞪了瞪他。

恰时,西边天一道金光冲天而起!

瑰丽晚霞眨眼间被染成金色!

时光仿佛倒流,回到一个时辰前。

金光搅动风云,一张巨大的法相佛脸缓缓显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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