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第二日就被调派到程军手底下做事,不能说是步步高升了,简直是空降了。
而程军也会耐心的去提点他,可以说得上是倾囊相授。
他某日送文件的时候,大着胆子开口询问周应淮:“先生,我的能力明明不如集团很多人,公司里面上至管理层下至基层,比我有潜力有身份的人大有人在,为什么独独是我?”
周应淮闭眼靠在车凳背上,似是在沉思,就在男孩以为他不会作答时,他掀开了眼皮:“因为你那晚送的粥是一份百合粥。”
多么令人奇葩咂舌的理由。
周应淮心里宛如一个罐子,本来蓄满了,7年时光下来早已干涸,在那空瓶子里倒了又倒,荒芜中又渴求着有人再蓄。
......
暗夜10:38,有值班的保安路过画室,远远就看见一幢教学楼还有一间教室亮着灯,原以为是有学生忘记熄灯了,提着手电筒往上走。
走进时才发现里面窗边坐着一个人,还以为有学生不知疲倦的在那里研习,因为也是常见的事情,一个班级总有这么一两个勤奋好学的也不稀奇,走近才发现才发现是周应淮本人。
“周先生,您怎么......”保安说不下去,因为那人像是有些心情不好,眸子像是进了沙子有些红。
“风太大了,眼睛进沙子了,看来要提醒坐这个位置的孩子平时注意。”他嘴角含笑,停了笔。
保安犹豫了一下也朝他笑了下,伸手把周应淮身侧的窗子倚上时,转头就看见画板上画着一个少女,笔法精益,是一副很好的人物素描,不过画中独独少了一双眼睛。
他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融入黑夜,仿佛刚刚是他的错觉。
后来在电视上再看见周应淮时,已然不是那晚他看到脆弱不堪的模样。
电视里的他光鲜冷静,傲气浑然天成,仿佛那一夜只是他的南柯一梦。
......
如今不在梦里,现实里人就站在他面前,不过是当着他的面被其他人欺凌。
有人打了舒岁安,就连冯婉君都恨不得还回去,更何况是他呢?
有人说周应淮不笑则已,一笑必定倾城。
众人再看他时,他的嘴角蕴含着笑意,只不过那双眸子分明只有寒,比着初春还要寒的凛冽。
从入门到如今,他一直都没有看向那名肇事者,但此刻他眸子直直地看向她。
就这么一眼,吓得曾如秋的经纪人心脏险些骤停。
“听说你说她没资格?”
周应淮平静的声音响起,惊得经纪人不得不回过神,猛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语气急得差点呛到自己,明显是慌了:“周先生,这事我可以解释的,我.......”
"我问的是,你说她没资格?"再次问话,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平静,只是那副清冷的面庞彻彻底底地沉了下来,笑容全无,眸光迸发冷意。
经纪人心头一颤,喉咙涩涩:“......是我说的。”
周应淮牵着舒岁安的手,把她带到经纪人面前,人弯腰凑到她耳边说话,收起了锋芒,柔和得像是在哄一个孩子:“来,伸出手。”
舒岁安没有动,鸦羽般的长睫轻垂,似是不敢。
此举会让人误以为她心善不忍。
不过她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经历过这么多事,她已经把诸事看得很淡,若是她也像她们一样动辄打骂,她做不到。
她不想变成这么面目可憎的人,也不想自己的手脏了。
舒岁安右手无力的挣了挣脱,周应淮不察间触碰到那道疤,她深吸一口气:“她说的没错,我没资格,更何况由你本人来处置比较妥帖,她是你集团旗下的人,我算什么人,由不得我话事。”而后想要转身拉冯婉君。
周应淮心里猛然缩紧,他没办法看淡,没办法控制情绪。
她不在乎…….
他不理会周遭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拉住舒岁安想要逃脱的手,从身后拥住她,柔声道:“我把决定权转赠给你。”
而后他把舒岁安的手摊平,轻柔的与她十指紧扣,微微弯曲的手指就被他一下又一下的耐心引领伸平,众目睽睽之下,他还吻了吻她被打伤的脸:“你要记住,你永远有资格,你的资格永远凌驾在我之上,有我在,谁敢伤你,我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吻,一击击碎了在场所有人想要进入豪门的遐想。
一句话不仅仅震惊了所有人,还让曾如秋长此以往在人前的形象粉碎,同时也让其余在场的员工满目艳羡。
谁都想想要做那高高在上的贵人为爱折服的掌中花。
被周应淮吻过的地方让舒岁安错愕的同时,还让她感觉伤口更为灼热了。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只听到重重地“啪”的一声,响亮异常的把掌已经狠狠地回赠到曾如秋经纪人脸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曾如秋身形摇摇欲坠,她的经纪人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扇倒在一旁的凳椅上,捂着脸,失去了反应。
舒岁安愣在原地,蹙着眉,却始终什么都没有说。
那一巴掌与其说是她操刀的,还不如说是周应淮打的,在巴掌落下的瞬间,就被他松开的,所以打的那个人是他。
他一向都不屑于用暴力解决问题,更何况是打女人呢。
这事对他来说不算得上是好事,毕竟在场太多人了,传出去势必又会引起一番腥风血雨。
出手那样狠,这次事以为只是他的红颜知己之间的小小纠葛,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波,由此可见不是桃色绯闻之间的争风吃醋,倒像是男主人公为爱出风头。
不存在白月光和朱砂痣了,因为这两个词都只有那么一个人。
周应淮手心有些发烫,伸出手时,程军已经递过去一条帕子,擦拭后把帕子丢弃在不远处的垃圾桶。
他小心翼翼地牵着舒岁安,眸子里看着她红肿的侧脸,嘴角笑意很淡:“不生气了好不好?”
周应淮又问了一次。
舒岁安摇了摇头,现下她只担心此事闹大,引起的非议势必会波及到他以及周氏,她扯了扯他的衣角:“伤口不疼,冰敷一下就可以了。”
周应淮眼中有了一丝动容,他终于轻声开怀笑了一声,近似呢喃:“可是我疼。”
连怨恨都不舍得的人,如今却被人打了,怎会不怒呢?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声开口:“我们走吧。”
周应淮被触动心怀,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柔软的发,压着她的脑袋,把她按到怀里轻声哄着。
现下一片后台一片寂静,任何言语在他们所有人看来都有些苍白,谁会想到高高在上的人会对一个女人如此温情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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