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从长计议!”远儿郑重其事。
郎君说他知道的片面,想偏了,他竟想的这么偏!
了然大师说得对,果真是“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他听来看来的壁角也不那么真。
都是虚的。
公主原意与郎君相知相许,这就是最好的事。
远儿心头苦涩又酸胀,“若是诗姨娘泉下有灵,知道您有了知心人……她肯定会高兴。”
诗姨娘待他就像另一个儿子,从不像瑥家别的主子那样苛待人。
远儿谨记着自己的身份,从不逾越,却也在心里当郎君是自己的大哥一样。
如今信物都已经相互换过了,这是何等重要之事。
“郎君,诗姨娘的忌日快到了,要是能在坟前亲口对诗姨娘说说这天大的喜事,该多好。”
瑥羽把头垂的更低,瞧着自己的伤腿。
想起母亲对他的殷切期望,母亲生前力争让他读书明理,他的书,读到哪里去了呢?
可母亲也不知道她走后父亲待他更坏了,还将他送了出来,当男宠,断了他的前程。
他在心里小心的同母亲说明,若不是有公主,他恐怕体会不到世间还有诸多的暖。
公主是他的续命药,不吃会死的。
人总要先达成原意活下去的意愿,才有力气考虑明理的事吧。
他抬起头,“届时我会向公主说明,母亲忌日,我与你去江南一趟。”
远儿大喜,“真的?那就太好了!”他把心里的猜测说出来,“是不是公主有意让您在却山寺隐姓埋名,然后再重新给您置个新的身份,这样您就能……”
说着说着,远儿卡住了。
郎君说过,他不会科考,也让他不要再提。
远儿揪着自己的衣裳,“您说的从长计议,到底是从哪里开始计议呀?我也好做做准备。”
瑥羽忙打断,“先不用做什么准备,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成了,也别同别人乱嚼舌根,公主与游旭世子的事,定是有人乱嚼舌根,这样会坏了公主的闺誉。”
“您还不知道我吗,就连听那个壁角,也是太担心您了,没忍住才听的。”远儿保证到,“我绝不乱嚼。”
瑥羽得了他的保证,再也没有什么话。
让远儿下去,自己静静的待着。
他撩起自己的衣摆,拉开裤腿。
最重的伤在小腿上,他很担心这里会留下疤痕。
若是留下疤痕,公主看到了会不会心生厌恶?
到时公主还会馋他的身子吗?
许久,他才振作起来,给小堂写了一封信,搜寻公主的踪迹。
字迹还未干,忽然听见推门声,他打量着信中全文,还有什么遗漏。
没有抬头,“不是说了,别来扰我。”
可那走路的声响不是远儿的。
瑥羽猛的向门口看去,一个迤逦明艳的身影朝他这里走来,如一朵盛开的牡丹。
眉似新月,眼若清泉。
莲步轻移似有风云相随。
“殿下!见过殿下,殿下您去哪了,为何不给我写信?”瑥羽脱口而出,心中委屈炽盛。
他现在已经不用拐杖,从书桌后疾步走过去抱住了她。
柔软,馥郁,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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