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式未出,一道血光已迎面爆涨而来。“咔嚓!”

一声撕裂脆响后,咆哮声戛然而止。

黄盖的人头飞上半空,无头的尸躯轰然跪倒在了地上。

江东三老将最后一人,就此陨落。

甘宁伸出手来,将半空坠落的黄盖人头稳稳接住,高高举起在了半空。

“贼首黄盖已伏诛,尔等休要再做无谓抵抗,还不速速归降我主!”

雷霆般的威喝声,震到残存江东卒无不肝胆皆裂。

当他们看到黄盖首级的一瞬,精神意志彻底土崩瓦解,纷纷掉弃了兵器,跪伏在了地上。

江东军最后的抵抗,到此为止。

东门城楼上,孙家旗降下,刘字旗升起。

大队人马入城,刘备也策马踏入南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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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主公,黄盖负隅顽抗,宁已将其斩首!”

甘宁迎上前来,高举着黄盖的人头请功。

黄盖本乃成名已久的老将,刘备对其原本是心存几分敬意,有意留其一条性命。

然黄盖拿满城百姓做挡箭牌,这等下作的手段,却令刘备对其唯剩厌恶。

眼见黄盖被杀,刘备哈哈一笑,翻身下马将甘宁扶起。

“兴霸,攻破南陵城,首功非你莫属。”

“今日庆功宴上,吾定要与你喝个痛快!”

刘备拍着甘宁肩膀,大笑着赞叹。

甘宁亦豪然大笑。

身后的天际尽头,朝霞东升,照亮了城头上徐徐升起的“刘”字旗。

下游百里外,濡须口对岸,赭圻塞。

一百余艘战船,载着近万名江东士卒,从南陵一线退至了这座江防要塞。

此城乃是秣陵上游,最后一道江防要塞,过此城向东将畅通无阻,直抵秣陵城下。

而此城对岸的濡须口,便为濡须水入江所在,沿濡须水北上经巢湖,则可通合肥,乃至寿春。

在上游铁索阵被破后,周瑜只得将手中所有兵马,尽皆退守至了此城,以期作为阻挡刘军的最后一道防线。

身在秣陵的孙权,在得知了铁索阵被破,黄盖被困南陵的消息后,自然是大为震惊,连夜从秣陵赶到了赭圻城。

“你是说,那刘备不消一兵一卒,竟然区区几条火船,就破了你的铁索拦江阵?”

昏暗的府堂内,孙权一见面就激动的冲着周瑜质问。

在他看来,那铁索阵无懈可击,当年既然在夏口能挡住他的水军,现下在南陵自然也能挡住刘备战船。

可这同样的计策,在刘备那里就发挥了奇效,到了他江东军手中,怎么就不灵了呢?

面对孙权质问,周瑜不语,只是默默点头。

孙权是肝火上升,继续质问道:

“既然火攻能破铁索阵,当初我军奔袭巴丘,在夏口为刘备铁索所阻,公瑾你为何不用火攻破之?”

周瑜叹了口气,默默说道:

“想用火攻破铁索阵,必须得有上游顺流之便,方能将火船牢牢贴在铁索上,我军当时处于下游,若贸然用火攻,非但烧不断铁索,火船反有可能烧了我们自己的战船。”

孙权恍然大悟。

一旁张昭,眼珠转了几转,急问道:

“公瑾,如此说来,你是知这铁索阵可以火攻破之的软肋。”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冒险用此计来阻挡刘备,难道你就不怕那萧和亦知此计破绽不成?”

孙权心头一震,猛然看向了周瑜。

周瑜咽了口唾沫,一时不知如何来解释。

“我军兵力太少,公瑾也是别无选择,只能冒险一试,赌那萧和想不出此计破绽。”

“只可惜,唉…”

鲁肃还是最懂周瑜,说到最后时,不禁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周瑜默不作声,默认了鲁肃所说。

孙权拳头不由握紧,眼中顿生怨意,责怪道:

“公瑾啊公瑾,此计是那萧和所创,他怎么可能不知此计破绽,你明知如此怎么还要冒这个险?”

“现下可好,计策败了不说,黄老将军和我五千宝贵的士卒还被困在了南陵!”

“你倒说说,现下当如何是好?”

孙权是一改先前时的尊重,对周瑜是换了一副嘴脸。

没办法啊,谁让他现下手里就那么丁人马,周瑜一场仗下来又折了五千。

他肉痛啊…

周瑜如芒在背,眼神中同样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愧疚。

轻咳几声后,周瑜佯作淡定道:

“公覆老将军经久战阵,南陵城虽不比柴桑,却亦可称得上一座坚城,他未必不能坚守上数月。”

“若是他能撑到山越出降,我们编练出一支新军,瑜自有信心率军西进,将公覆老将军和那五千将士救——。”

话未说完

一卒高举帛书,匆匆闯入。

“启禀主公都督,上游细作急报!”

“刘备于两日前攻破南陵,黄老将军与贺将军皆为叛贼甘宁所杀,我五千将士全军覆没。”

“南陵城已为刘备所占!”

周瑜心口骤然一痛,捂着心口摇摇晃晃倒退两步,靠在了鲁肃的身上。

孙权则是目瞪口呆,一屁股跌坐了下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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