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贾芸,要不要给贾元春一些恩宠?

毕竟从血脉来说,元春也是贾芸的堂姑姑,而且还未出五服。

此事先揭过不提。

大朝会就要开始了。

……

午门前人多的很,密密麻麻站满了前来朝会的朝官。

不少不需要朝参的勋贵都是跑了过来。

毕竟这一次是午门献俘大捷,上一次还是好几十年前。

勋门贵戚也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当然是不可放过了。

毕竟这一次的“大捷”虽是有水份,但打赢还是打赢了。

北虏东虏联手,数十万大军来犯。

结果打的虎头蛇尾。

最后关头更是狼狈撤退。

算上袭击车队的那一回,北虏前后损失数万人。

斩首就有七千多级。

俘虏也有数千人。

这一次最终的封赏是和献俘大典一起搞,也是给大周军方殊荣,同时提升军心民气。

几十年了,这已经是朝廷对北虏的最大的一次战功了。

不仅未失重要城池,反使敌无功而返,又斩获俘虏颇多。

确实也是值得一次献俘太庙。

大量文武勋戚汇集在午门外,站在千步廊前。

这倒省事了,比进皇极殿朝会地方要宽阔的多。

午门广场和千步廊在后世是进宫禁的必经之路,此时也没有什么附属建筑,站上几万人都不会嫌拥挤。

俘虏被陆续押解了过来。

大队京营将士和皇城禁军把几千俘虏看守的严实。

这帮家伙也都瘦弱的厉害。

他们来回折腾几个月,然后又当了俘虏,俘虏就算是要献俘没有被杀,但也别想吃饱饭……就是防着他们吃饱了闹事。

人乍一饿,可能会暴怒,生气,闹腾。

但饿久了,身体长时间处于饥饿状态的人,但又不会面临饿死,那就完全不同了。

眼前这些垂头丧气的俘虏就是证明。

每天都在挨饿,持续消瘦,没有力气,也没有脾气。

就如同一大群被牧人放牧的羊群,老老实实的跟随着押解人员。

哪怕此时要牵他们去砍头,这帮家伙也没有反抗的心气,更没有反抗的力气了。

贾芸也是站在人群队中。

他是站在武勋官员的靠前方。

原本贾芸是要站在后头的,被冯唐一径给拉了过来。

这也好,省得在后头还得看贾珍的臭脸。

这帮家伙……

天天声色犬马,把脑子都搞坏了。

贾芸已经崭露头角,势必会在这一次献俘大典上大出风头,连冯唐等人都在刻意结交买好。

贾珍却是从头到尾横眼相视,满脸怒色。

搞笑的很。

似是还将自己当贾家一族的族长,而贾芸只是一个不敬尊长的疏宗晚辈。

贾芸倒是听说了,贾珍几次设计贾芸失败,大丢脸面,自己心中一直愀然不乐。

所以贾珍喝酒赌钱的事越发凶了。

贾敬也不理会,并不来管。

诺大宁国府,更是被弄的越发乌烟瘴气起来。

这一次献俘大典,贾赦和贾政好歹没蠢到家,先后请假告病了。

这是明显的事,贾芸这一次注定会风光,他们没理由过来看贾芸出风头。

但按贾家的判断……贾芸落不到太多好儿。

贾家毕竟是顶尖勋贵,消息渠道还是有的。

太上皇对贾芸并不是很满意的消息就是从夏守忠那边传出来的。

很多家勋贵都知道了。

想想也确实不怪太上皇不满。

打大周开国,哪家勋贵子弟这么大胆?

做买卖,做生意,养私兵,其马车能比漕运,长久下去必成第二个漕帮。

甚至比漕帮更危险。

贾芸可是武勋之后,能力远超江湖中人。

叫漕帮的两千人挡三千北虏试试?

骨头渣子都给给扬了!

好在贾芸知机,遣散伙计车夫,京中只留下少数人手。

就算如此,据传太上皇颇为不喜。

觉得贾芸出身贾家,不敬嫡脉尊长,又如此有能为,年龄又小,大用怕是要出事。

朝廷倒不是真的怕了。

现在大周尚处盛世,国力强大,怕一个车行东主?

只是要防微杜渐。

要是功臣子弟纷纷学贾芸,那可就乱了。

好在贾芸谨慎,不给人口实,但太上皇还是不喜。

贾珍是得了这消息,心中得意,恨不得当面嘲讽贾芸一番才好,自是敢怒目相视。

贾赦是眼不见为净,他懒得动弹,有看献俘的功夫不如在家里和小妾喝酒。

贾政也是类似,他对贾芸的崛起简直是痛心疾首,但他人微言轻,朝廷根本没有人听他的,只能请假躲在家里,和清客们喝茶聊天下棋说笑。

也算排解烦闷的心思。

人群熙熙攘攘,看冯唐的不少,羡慕有加。

冯家要复振了。

史家的史鼎兄弟二人就是在其中,两人都是有些羡慕和嫉妒。

他们这侯爵,只有空头名义,没有实职。

天子就是不给他们授官,徒唤奈何?

没有官职,就没有俸禄,也没有额外的补贴和灰色收入。

史家穷困潦倒,多半原因就在于此。

勋贵之家,产业收入是一部份,为官的收入又是一部份。

贾家也是一样。

两代荣国公在世时,有国公俸禄,一年几千两看似不多,但还有节度使和提督京营的俸禄,加一起就超过两万银子了。

加上灰色收入和别人送礼,更有监造海漕的差事。

一年少说超过十万两的收入。

一年挥霍几万两,算得什么?

到贾珍,贾赦,贾政当家,空头将军,一年千把左右的银子,还有贾政五品文官的收入,一年几百两。

除此之外,没了。

年年还是要开销七八万两银子,甚至更多。

当然就是内囊上来了。

先把存银用的差不多,然后就是典当贾母的古董器玩,乃至分私房银子。

没有实际官职的勋贵,多半就是这般窘迫。

史家已经算是收缩开销,连史湘云都得做针线贴补家用。

现在眼看冯唐又是节度使,又是要封侯,估计还会有赐田,史鼎二人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更多的人,包括牛继宗,柳芳在内,都是看向贾芸。

他们不少人都承认自己看走眼了。

这个不被看出的贾家的庶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站在大朝会的舞台中央。

眼下更是献俘大典的主角之一。

对很多人来说,这简直就是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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