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连忙将引荐信塞入怀中,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再三感谢着往楼下走去。

此时越小满一人已经干掉了半盘银鱼,吃的唇上油光水滑,仍像只馋猫儿似的回味着,江星辰忍不住笑着帮她倒了杯茶道:“东西虽好,却不能多吃,否则是要上火的。”

越小满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抬抬下巴问道:“我上午去寻了这发现尸体的人来,你呢?有没有什么收获?”

江星辰摇了摇头道:“夜黑风高,雨幕如洗,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候,春雨如雷,昨夜街坊邻居都听不见外面有什么动静,石板路被冲刷的什么脚印痕迹都不得见。”

越小满眼珠一转,朝着江星辰勾了勾手:“我倒是有个小发现。”

江星辰见越小满激灵中透着些许坏样的小表情,忍不住朝她凑了过去,一双眼睛拔不出来似的盯着她粉嘟嘟带着油光的嘴唇,从未觉得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动摇自己的隐忍克制,此刻却觉得若不是平日里练就的意志力,一定会忍不住让他就这样亲吻上去,他喉结滚动,轻声问道:“什么小发现?”

还未发现自己此刻有多诱人的越小满狡黔的伸出自己的拳头来,掌心朝下在江星辰眼前晃了晃,随后转过手腕,慢慢打开了掌心,只见她掌心中是一片不大的深褐色碎布。

“这是什么?”江星辰看着眼前的碎布,疑惑的问道。

“这是门房先生留给咱们的线索。”越小满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门房留给咱们得线索?”江星辰心中一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道:“今晨你握住门房先生的手腕拒绝南宫礼将尸体拿去火化,并不是冲动或真的想与他发生冲突,而是借机从遗体上寻找线索?”

越小满弯起嘴角笑了下道:“我从山上下来,我的身份和我所见结交之人都是底层百姓,我自然知道普通百姓贫民该怎么讨生活,又怎么会觉得自己可以与官员对抗,这些官员啊,在不涉及自己利益的时候,是很乐意放下身段营造与民同乐的假象的,可若是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还有刁民敢与他们作对,那就是找死了。”

“原来如此,这块布料就是你从门房身上取得的证物。”江星辰点了点头,随即又想到了南宫礼近期的改变,感慨道:“我原以为自己饱读圣贤书,见识定会比你多广一些,可到头来,对人心的揣测却远不及你,只觉得我与南宫礼一同念书,意气相投,却没想到人心易变。”

“他是你的好朋友不假,把你当做知己也是真心实意,可若是牵扯到了他更在意的东西,非要他站队的话,那便只能站在你的对立面了。”越小满安抚江星辰道:“就像你我之间感情深厚,信任有加,可若是有一天你要帮助那些藤蔓图腾的坏人,我宁愿割心挖肺,也要同你断绝关系的。”

“你说的不错,立场不同,选择自然是不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都有自己要追寻的真相。”江星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神色一变,看向越小满时,带了些许调侃和真心道:“原来,要与我断绝关系,已经让小满姑娘如割心挖肺般痛苦了,既如此,那江某定不能有负小满姑娘情意,让小满姑娘伤怀。”

越小满听得最后一段话,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一时张皇失措想要反驳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只得强自忍耐,装作镇定的转移话题道:“这片布料呢,是我刚看到遗体便观察到的,那时门房已经被白布所盖,只有双手露在外面,而他握拳的手中露出了这一抹黑边,于是在他们将尸体抬走时,我借故闹事攥着他的手腕,把这块布从他手中扣了出来。”

“三水方才说,他将门房遗体打捞上来时,门房的胳膊举在脖颈间,并一只手呈攥拳状,一只手呈爪状。”江星辰一边回忆着一边伸出自己的双手放在脖颈两侧,一手攥紧一手成爪,他看了看攥紧的那只手道:“这只手攥的这样紧,是因为手中有这块布料,而另一只手呈爪,是因为溺水之人想要抓住什么的常态做法。”

越小满看着江星辰的动作,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副画面,漆黑的水面上,一个人影掐着门房的后勃颈狠狠地将他往水里按去,门房身体老迈完全不是对手,挣扎间一手扯掉了那人影身上的一块布料,随后死死攥着,另一只手则不停地抓挠着对方的另一个胳膊,直到被淹死:“他是被人按在水里淹死的,所以两只手都在脖颈间,他想要挣脱,却完全不是对手,只扯掉了对方胳膊上的一块布料。”

江星辰拿过这块布料,仔细观察着,又轻轻放在鼻端嗅着,越小满知道他嗅觉灵敏,期待的看着他,可片刻后,江星辰将布料放下,摇了摇头道:“泡在水里太久了,昨晚又是雨夜,淋了雨水,闻不出什么东西了。”

越小满失落的叹了口气,还要再说什么,就听两个不同的脚步声一前一后的往楼上走来,走在前面的小二好似在拦着某人大声道:“哎哎哎——楼上被人包了,客官说了不让人打扰,你怎么回事——”

“闪开,别拦着我!我找江大人有要事——”另一个人的声音毫不客气的传来,两人吵闹间已经上了楼来。

江星辰与越小满看向楼梯口,同时站起来道:“何宝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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