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来校场,上万名三大营的将士开始列队站立,各类火器擦的锃亮,战马的毛发都重新梳理了一番。

将领们身着宝甲,腰悬宝剑,组织着军阵的排列。

孙承宗带着李邦华来到校场前面的点将台上。

看着下面的这些将士,李邦华心情有些沉重,自己接手京营的时间不长。

许多人在心态上并没有彻底发生转变,对于日常的训练依旧十分抗拒。

快要过年了,营内这几日又有人开始抱怨了起来。

“孙阁老,真的没有问题吗?”

李邦华有些担忧。

“一群兔崽子,刀口舔血的日子都没见过,他们要是能反,老夫倒还要高看他们一眼!”

孙承宗对下面的这些将士十分地瞧不起。

如果说边关的士兵许多都是老油条,看淡了生死,京营里面的士兵,则大都是新生的雏鸟,贪生怕死。

边关士兵饱经风霜,日常吃喝都是问题,欠薪欠粮几个月,实在是遭不住了才兵变。

这群京营的士兵整日好吃懒做,操练了几天就哭爹喊娘的,孙承宗不知道这些人哪来的胆子哗变。

“一会都给老夫,把精神打起来!”

孙承宗怒喝一声。

“遵令!”

下面齐声呐喊,声音很大,可气势不足。

一名锦衣卫快速跑到点将台上,在二人身侧低语几句。

二人脸色大变,连忙离去。

“这一整天练的要死要活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等到李邦华二人走远,许多士兵站不住了。

“都快过年了啊!”

“往年这会我都在家里面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你们说,咱们一会要是表现的差点,那李邦华会不会被皇上给撤职?”

“应该会……”

“那一会我把枪打歪点!”

……

“炮打歪点才好!最好能……吓一吓……!”

“你虎啊!不要命了?”

“到时候就说是炮的问题……”

“李邦华到时候都被撤职了,我们还怕啥!”

“对啊!”

许多人刺头兵议论纷纷,都在谋划着怎么出糗让李邦华下不来台。

不过还是有许多的将士,已经开始发生了转变。

“一会谁要是敢给老子把枪打歪,大阅结束后,老子非练死你个龟儿子!”

“俺的兵也一样,俺祖上可是大将军,俺也要做大将军!”

“那个把炮要打歪的!

对!说的就是你,一会结束了看我怎么揍你!”

一群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骑着战马出现在军阵之间,所有人全都瞬间噤声,不敢言语。

……

朱由检的马车驶入军营,直接来到一处大帐前,沿途两侧站满了锦衣卫。

“皇上恕罪!”

孙承宗跟李邦华来到马车前连忙跪下,他们已经知道路上有三大营的人行刺朱由检。

“起来吧!”

朱由检带着王世德和卢象升下了马车。

这一幕可让许多刚下马车的官员感到十分惊讶。

纷纷看向卢象升,此人竟然能够与朱由检同乘一辆马车来此,纷纷留神注意。

卢象升也是抱拳对着诸位大臣一礼。

朱由检进了大帐,坐在上位,众人纷纷进账落座。

“大阅的事宜都准备好了吗?”

朱由检等到众人都到齐了,扭头看向李邦华。

“启禀陛下,只等良辰吉时了!”

李邦华连忙回话,朱由检点了点头,起身去屏风后面更换衣服。

任何王朝都十分注重阅兵礼节,良辰吉时顺应天道,保佑军队大阅顺利,大明武运昌隆。

时间一点点过去,过了午时,孙承宗来到朱由检身侧。

“皇上,可以去点将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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