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我在。”耐冬搂住白山茶,纵然她身躯娇小,但是她用尽全力抱住白山茶,抚摸着对方的脊背,希求这样的动作能让对方平静下来。
好在梦醒的惊慌只是充斥了一会儿,如同灵魂归窍,白山茶很快冷静了下来,细想起刚才的梦境。
梦虽然看上去虚无缥缈、毫无逻辑,但是梦境往往是现实的投射,她的潜意识告诉自己……她温柔地离开耐冬的怀抱,走到窗前。
她一把拉开窗帘,洁白的光芒如同轻纱拂落在她的脸上,却没有点亮她的双眸,小镇身后的高山,像片巨大的阴影,窝藏在光芒之下。
没有一盏灯,月光也没办法照亮山上的情况,它只是沉寂在黑暗中,如同伺机而动的野兽。
她听见笑声,眼神从高山上收回,落到楼下。
楼下的空地上,几人在一张桌子前,形成一个圈。他们围着桌子,逆时钟走动。
桌子上站着酒店的前台,也是服务员,那位年轻的女子。
此时她脱下轻商务的服饰,一身红裙在围成圆圈的蜡烛光下,勾勒出其傲人的曲线。她袒露的脖颈上,戴着一条蓝色水晶项链,在蜡烛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闪耀,似乎比天上的白月还要明亮。
她站在桌子上舞动着,一步一动,像个芭蕾舞演员,轻快的像根羽毛,在桌上飘荡。
而围着桌子转的几个人,并不抬头看她,只是低着头,哼唱着曲调。
这曲调听上去还比较流行,并非是诡异的民俗小调,前台跟随着曲调,欢乐地舞蹈着,嘴尖泄出银铃般的笑声。
本该和谐的场面,在白山茶的眼里,此时此刻显得无比诡异。
尤其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噩梦,她的神魂还没有稳定。
这座小镇很有问题,当她放开视野,瞧见路上又跳又唱的村里人,她再次确信了这个观点。
那座山更有问题,白山茶看着笼罩着小镇的巨大阴影,联想起梦中的漩涡。
她的潜意识告诉她:山上有危险!
她抬起手环,再次检查她将要对付的资格者信息,对方的IP仍然显示停留在山上,只是小幅度移动,还算正常。
不,这根本不正常。白山茶再次确认时间,已经晚上十二点,正常人都该入睡了,即使失眠,也不该这样小幅度移动。
那样的幅度,不可能拘泥于屋内,而是要到室外,缓缓移动着才行。
必须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于笠。
她将信息输入对话框,才又想到现在是凌晨十二点,而按照时差,于笠那边早已半夜三点了,对方绝对睡着了,现在发消息,很可能打扰到对方的休息。
白山茶想了想,明天于笠就会过来,到时候当面沟通,更加保险些。
耐冬走到她身后,她回抱住耐冬,低声说着:“不害怕,不害怕。”
不知说给自己,还是说给耐冬,抑或是更远的人。
她不知道的是,于笠根本没有睡,他坐在戒毒所附近的小酒吧里,盯着调酒师倾倒酒液的动作,思绪却飘向远方。
调酒师见他直直地盯着自己,目光到底是落在酒瓶上,还是自己胸部上,令人羞涩而捉摸不定。换一个人这样看她,她铁定会暗自生气,偷偷骂几句酒客粗俗,但是被这样年轻帅气的男孩看着,她只会觉得对方真有眼光,自己真是魅力十足。
况且于笠不够强壮,还有些病色在脸上,完全是她的菜。
头脑大风暴后,她将一杯清澈的酒推在于笠面前,一边眨眼放电,一边柔声说道:“亲爱的,这杯我请你哦~”
于笠接过酒杯,听见一旁冯成和的叹息,才从思绪中挣脱出来。
“好久没有这样不健康作息了。”冯成和并没有喝酒,他点了杯无酒精,试图做出负隅顽抗。
这里离他们住的酒店只有十分钟走路的路程,事实上,冯成和万可以走回去休息,但是于笠睡不着,冯成和想着他一个人孤单,就好心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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