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迪斯只觉它坠入了地狱！
不是他来自的那个地狱...那里舒服的很...
而是真正的，有无尽折磨在等着它的地狱！！！
刚才，王对它说话了。
王说：好了，你就站那吧。
那话语中，透着深深的失望。
赫拉迪斯知道那失望代表这什么，它见过太多恶魔让王失望后，面临的是什么下场！
几乎在同一刹那，维卡发现赫拉迪斯的眼神变了。
准确的说，是那双眼睛的后面，还有一双眼睛。
正通过赫拉迪斯的眼睛，看着维卡。
来自王的注视。
天啊，那是多么特殊的一双眼睛啊。
从那双眼睛中，维卡看不到一丝喜怒哀乐，却不是因为那眼睛的主人没有丝毫人性，相反，是见证了太多的喜怒哀乐，彻底看穿了人性，以至于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
就像夜晚11点59分59秒的钟表，再往前一步，反而变成了0点。
一个恶魔，要吃掉多少人类，才能凝练出这样的眼神啊。
那眼神才真正配得上赫拉迪斯浑身散发着的威能和力量，不，应该说，赫拉迪斯的威能和力量原本就来自那双眼睛。
王的眼睛。
维卡在注视王，王也在注视维卡。
穿过赫拉迪斯的眼睛，穿过维卡的眼睛，一直注视到维卡的灵魂深处。
然后，王看到了一片绿意盎然，投在地面上的阳光被枝叶剪得支离破碎，温暖而柔和。
王看到，维卡的两边，有两棵树。
一颗是苹果树，另一颗也是苹果树。
于是，在维卡的【乐园】中，响起了王的声音。
“谈谈吧。”
“嗯？”
【乐园】中，维卡抬起头，望向声音传来的虚无方向，露出好奇的笑容。
这可有意思了。
除了那只不会说话的教主灵魂碎片外，维卡还从没在【乐园】中听到别人的动静。
又或者说，别的恶魔的动静。
王的声音非常特别，像是用无数种声音叠加而成，老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孩子的声音，男人的声音，一层层传入维卡的耳朵，如波纹一般回响。
“谈什么？”维卡问。
“谈眼下，谈你我之间的小争执。”
“哦，谈呗。”
“刚才是赫拉迪斯先对你动手的，它的动手没经过我的同意。
当然，赫拉迪斯是我的仆从，是我派它来的，所以，这事算我的。
至于云魔，我给过它选择，既然它选择做一个母亲，那我只能选择做一个王。”
维卡笑了。
然后。
“王，你有名字吗？”
“我就是王，王就是我的名字。”
“嗯，好吧，王，我对你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短暂的沉默后，王回应：“我也一样。”
王的声音变了，从波纹状变作螺旋状，从那变化中，维卡能感受到王对自己的兴趣。
“你很特殊，比我见过的所有人，吃过的所有人都要特殊。”
“...所以？”
“所以...”
王的话音刚落，突然！
左边的苹果树上，突然结出六颗黑色苹果，每一颗都有30%觉醒度的个头。
维卡看着那些苹果，皱了皱眉：“这是...”
“见面礼。”
王的声音空灵而不含感情，不像是一个提着水果篮子上门的人。
但那六颗苹果，显然算得上厚礼。
维卡看着那一颗颗黑亮的苹果：“送我礼物是为了...”
“未来，或许你和我会像人类和恶魔一样，迟早陷入一场你死我活，又或许，你和我，人类和恶魔，会走上另一条道路。”
维卡细细体会着王的话。
另一条路？
不同于你死我活的路？
那意思是不是说...
维卡试探问：“你说的另一条路...该不会是指合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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