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京溪一个晚上都没睡,人就守在重症监护室外一眨不眨地盯着屋子里的人。
谢老爷子的带着呼吸机,身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管子,他就这样地躺在那里,身躯却已经消瘦到不行了。
顾清越走到谢京溪的身边,他带了粥,小心翼翼地拉着人坐下。
“嘻嘻,喝点粥。”
从京城到榕城这整整一天的下来,谢京溪滴水未进,顾清越是真的担心她就这样把自己的身体熬垮了。
男人小声地劝说道:“嘻嘻,多少吃一点,不然外公看着你也会很心疼的。”
直到听见外公两个字,谢京溪才像是回过神一样,她迷茫地看着自己身边的顾清越,低声地喃喃:“外公也会心疼吗?”
“当然,外公最喜欢我们嘻嘻了,他肯定不希望你因为他而将自己弄垮了。”顾清越小声地道。
他舀起一勺粥,轻轻地吹凉了,然后小心翼翼地送到谢京溪的唇边。
看着勺子上的白粥,谢京溪缓缓张开。
小半碗粥入肚,胃里终于有些东西了,她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平静地看着房间里面的外公。
谢京溪笑了笑说:“我还记得我小时候,也生过一场大病,当时我躺在病房里,外公就在病房外面守着我。”
她轻轻的扯了扯嘴角,语气有些无奈:“现在角色互换,变成了我坐在外面看外公,可是——”
谢京溪苦涩的开口。
“如果可以,我多希望住在里面的是我,他年纪都那么大了,却还要受这样哭的。”
“嘻嘻……”
顾清越刚想出声安慰,病房里的门忽然响起。
谢京溪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无数的白大褂医生涌入房间。
她却只能焦急地站在窗户外面看,谢京溪不知所措地拉着顾清越的手,她的视线紧紧盯着病房里,声音迷茫:“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
顾清越将人揽在自己怀里,一个医生从房间里出来,他惋惜地看着谢京溪:“病人突发心脏器官衰竭,现在需要紧急抢救。”
“突发心脏衰竭?”这留个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砸向谢京溪。
她不可置信:“怎么会突然心脏衰竭呢?”
谢京溪低声地喃喃,刚想询问,就听到房间里的医生又一次的呼喊,还不等她反应,那医生再次投入抢救当中。
十二月六号的凌晨三点,谢老爷子突发心脏器官衰竭,多次紧急抢救,在最后一次抢救的时候,谢京溪隔着玻璃,看着屋子里老人,他的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仪器器官,整个痛苦到了极点,一次次承受着电击。
谢京溪看着他,心如刀绞,却又希望外公能奇迹一般地好过来。
四点半的时候,医生从病房里出来,简单说了一下外公的情况——
“老人的情况不容乐观,抢救过程太过痛苦……”
后面的话,谢京溪没有听到,她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床上的人,外公身形消瘦,早就看不出之前的风采,心有某种预感越来越强烈。
她伸手摸了摸玻璃,像是在透过玻璃抚摸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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