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感激与敬畏:“毓妃娘娘说得是,嫔妾记下了。”

且说永琮,生于佛诞之日,天降甘霖,本是祥瑞之兆,可这孩子身子骨太弱,从生下来就病歪歪的,药都没断过。

宫里私下里都在传,这孩子怕是福薄命浅。弘历和琅嬅心里明镜似的,可谁也不愿意往那坏处想,总想着时间能慢点儿走,说不定哪天就有转机了。

这天夜里,弘历在海兰那儿陪着海兰,海兰怀孕八个月了,正是快要临盆的时候。

屋里烛光暗暗的,弘历摸着海兰圆鼓鼓的肚子,还给孩子念《论语》,说是胎教。

这主意是海兰想的怀着永琪的时候海兰就这么做了,说是娃娃要从肚子里抓起,早早地给孩子念些诗书,将来出生了就会更加聪慧。

弘历一开始还将信将疑,没想到生出来的永琪果真聪慧异常,这下是真的信了。因此海兰怀着第二胎的时候,弘历就将念书的工作抢了过来,美名其曰增进父子感情。

念完书,弘历温柔的抚摸着海兰的肚子,叹道:“吾儿不必太过聪慧,只愿身体康健,平安喜乐。”

言罢,眉宇间却难掩一丝忧愁,海兰瞧在眼里,心知是为永琮之事犯愁。

海兰心里明白,可也不敢提嫡子的事儿,怕弘历不高兴,就换了个话题,笑着说:“皇上,您看咱这孩子,是不是急着想听您说话呢?”

说完,摸了摸肚子,好像孩子真的回应了她似的,屋里气氛又暖和起来了。

两个人正高兴着呢,突然外面赵一泰喊了一嗓子,那声音跟哭似的,吓得弘历和海兰都一哆嗦:“皇上,不好啦!七阿哥,七阿哥染上痘疫了!”

这话一出,弘历和海兰都愣了,脸一下子白了。弘历猛地站起来,腿都软了,海兰也是手攥得紧紧的,眼里全是害怕。

“痘疫?”弘历声音都抖了,他知道这病有多厉害,得了就凶多吉少。

赵一泰跪在地上,满脸是泪,哭着说:“是啊,七阿哥被乳母传染了,高烧不退,情况不好。”

弘历一听,跟天塌了似的,心里压了块大石头,喘不过气。他硬挺着,回头看了看海兰,眼里全是无助和伤感:“泱泱,朕得马上去看永琮,你,你得照顾好自己,给朕生个健康的孩子。”

海兰面上怕得要命,心底却道该来的还是来了,永琮这孩子也是命不好。

她柔声说:“皇上,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您快去七阿哥那儿,臣妾就在永寿宫里给七阿哥祈福。”

弘历点了点头,急急忙忙就走了,背影看着特别悲怆。

自永琮得了痘疫那日起,整个紫禁城都跟蒙了层灰似的,人人心里都沉甸甸的。

琅嬅跟挨了雷打一样,瘫在地上,整日整日守在撷芳殿门口,眼泪默默地流,嘴里念叨:“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得挺过去,额娘不能没有你……”

永琮屋里,灯亮堂堂的,太医们跑来跑去,紧张得要命。永琮躺在床上,小脸白得吓人,烧得迷迷糊糊的,眼看就挺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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