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咒我？”
“人，是有旦夕祸福的。在我的眼下，只活了这么一点年纪，看到的比我早死的人，多的老了去了。”
“你也不要骄傲，虽然比我的年纪要小、说不定，你或许会比我先走的。你那个小兄弟，不就是走在你的前头吗？”
“肖老师今天这么毒。”
“所以做什么事情，事事要留一线才好。生儿子有没有屁股，你就是不怕死。那你生儿子没有屁股，你到底是怕不怕？”
陈本虚不晓得，从哪里来胆子，看着他，就是不说话，也不劝肖老师。光只听肖老师在说。见陈本虚这样子，他就示意陈本虚。同他出去，要换一个地方，跟陈本虚谈点什么。
陈本虚却装聋卖傻，就是不跟他走。于是他只有高声说道：
“陈本虚同志啊，我就跟你说到这里，你考虑考虑吧。这可是组织上的意见。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
“又有什么想法了？又是哪个领导，集体研究什么了？你们折腾了几个月，干嘛还要没完没了地，要折腾人家。”
“肖老师，我们现在谈的工作。”
“你就是让人家去考一个试，你们一个个人，全家人会死掉了啊。再说，还只是一个考字，考得上，或者是考不上，还是一回事情呢。”
杨老师直听得，气得脸红脖子粗了。抬腿赶快就要往外走，在他看不见他的时候，才敢掉过头来，冲着他，又翻了一个白眼。
肖老师的胆子，的确是有天大。
记得是那一年刚刚过，学习一个什么重要文件。说是最上面开的个什么会，由于那个会，是不符合什么规定的吧。
肖老师气得在会上，就破口大骂，那些平时哪个也不敢说，级别很高的人。搞得与会人员，一个个的脸都变了色，惊得合不拢嘴，竟然哪个也不敢去阻止他。
杨老师走了之后，肖老师的声音，就柔和了很多：
“陈本虚，我在楼上，你在楼下。这么久时间以来，我看可能是你这一辈子，怕是比这件事情，更加大的事情了。
“完全有可能，这也是你辈子的关键。你一定要好好地考，要考出自己的水平来。考上了，把书读出来，以后还怕找不到工作吗。”
“现在要找什么工作，是好难啊。”
“世界上的工作，都是对有本事的人开放的。到了那个时候，陈本虚带起一张本科文凭，一个学士学位。我就帮你去找，我的那些右派老朋友。”
“那就多谢你了。”
“他们的工作，恢复得比我要好多了。一个个都是各个局，各个县的一二把手。我就不相信，他们会不给你肖老师一个面子。”
肖老师是一个南下干部。哪一个单位领导，落实政策回来，原来提上去的，都是他们那一代人。
不幸的是，当时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回来后，和一同挨整的右派，级别都要低一级。
所以他怨天怨天，怨所有。怼鬼怼神怼众人。和哪个都没有好话说。生起气来连何主席的母亲也不放过。杨老师在他眼里，哪里是一盘菜。
后来不知道是何主席略施计谋，还是杨老师泄露天机。编辑部一时间疯传，他南下之前，当了几天的汉奸。
就为这事情，他怒发冲了冠。何主席和杨老师，两家里三代人的女性，全让他亲热了个遍。可是这讲不清楚的问题。深入了人人的脑海。他也弱势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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