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琰被人拖到无人看见的墙角,狠狠拳打脚踢一通,顶着青紫红肿的一张猪头脸,被人赶出了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大门外,候在马车旁的顾家护卫不约而同地朝他看了过来,若不是认得顾云琰今天穿的衣服,此时怕是都辨认不出他的身份。
“侯爷!侯爷!”贴身护卫连忙上前扶着他,“侯爷这是怎么了?谁打的?”
顾云琰踉跄着,什么都不想说,被人扶上了马车,护卫们明白自家侯爷的处境,也知道长公主不能招惹。
见顾云琰什么都没说,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吩咐车夫驾车回府。
说出去或许都没人相信。
齐国除了皇族和国公以下,爵位几乎最高的武阳侯,年纪轻轻就备受皇上信任器重的侯爷,竟会落得如此狼狈凄惨的下场,一次次在长公主面前吃瘪。
从最初的趾高气昂,到后来的忍气吞声,再到一次次低声下气,直至最后卑躬屈膝。
身段一降再降。
如今只剩下一个空头侯爵的称号,几乎再无半点实权,失势的速度让人心惊。
回到侯府,护卫扶着顾云琰进门。
顾夫人吓了一跳,急声问道:“云琰,你这是怎么了?”
顾云琰扯了扯破裂的嘴角,只说了一句:“母亲,我没事。”
浑浑噩噩回到自己的院子,顾云琰跨进房门,砰的一声把门摔得震天响:“滚!都给我滚,谁都不许进来!”
下人们吓得脸白,赶紧转身离开。
顾佩雪听得下人禀报,连忙起身出门,就遇见匆匆而来的母亲。
“雪儿。”顾夫人拉着她的手,指尖止不住的颤抖,“你大哥被人打了,他被人打了,你……你去看看他……”
顾佩雪安抚好母亲,转身去了大哥的院子,进屋看见顾云琰躺在床上,嘴角破裂,脸上一块块乌青泛紫,不由大吃一惊:“大哥这是怎么了?谁打的你?”
顾云琰发了好一会儿愣,才僵硬地坐起身,看着顾佩雪:“佩雪,如果有人陷害你与人私通,你会怎么办?”
顾佩雪脸色骤变:“大哥,你在胡说什么呢?”
“回答我的问题。”
“名节已毁,我还能活吗?”顾佩雪皱眉,脸色不太好看,显然觉得大哥开的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谁要是陷害我,大哥应该会把他们千刀万剐吧。”
顾云琰沉默须臾:“三公主被堂兄陷害与人私通,今天闹得很大,长公主替三公主出头,让他们和离,还要罢黜叔父官职,把他们一家赶出京城,三代不得入仕。”
“什么?”顾佩雪脸色一白,“怎么……怎么会这样?”
顾云琰浑身无力,抬手捂着眼:“顾家落到如今这般地步,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现世报?”
“大哥!”顾佩雪震惊,“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你不是应该去求长公主吗?堂兄和三公主的事情是顾家家事,长公主凭什么插手?她……她又不是皇上,哪来的权力罢了叔父的官职?”
顾云琰无力说话。
“大哥!”顾佩雪急得跺脚,“叔父一家若出了事,我们怎么办呀?”
她早就到了婚配的年纪,可今年顾家接二连三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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