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药铺一开门,里面就传唱着“脉象弦滑,血不养汗。舌苔白阴,血不养肝。风扬上扰,痰火蕴扶……”,药铺为学徒特制的诊脉顺口溜。
赵平鹿把毛驴车的绳索递给小二,径直走上前问药铺年纪最大的大夫,她爹娘大哥受的重伤,怎么医治才好。
她出来时,身上就挂满了药包,接过小二手中的绳索,购置一捆史书典籍后,开始赶路归家。
终于在天黑前,赶至半途的驿站,一进驿站,驿站内两边人马同时望向她。个个虎视眈眈,恨不得生吞了她,众人看着她上楼,掌柜大喊着房号。
原来这个官府驿站也是个黑店来的,她装作没有发现店里的剑拔驽张气氛,缓慢上楼。
夜里一群里悄悄打开房门,贼首贼脑走进来,成群结队进来这个房间,却无一人出门去。
鸡鸣时分,这两伙人发现自己袒胸露背的,桌面一堆钱袋,银钱却不翼而飞了。
众人破口大骂,姥姥的,混迹江湖多年,竟被个小毛孩给耍了。可人去楼空,也不知这个死小孩往哪个方向逃跑了,白吃这个亏了。
赵平鹿急赶着毛驴车,等确定他们这群人追不上了,悠哉闲哉点起银钱,想不到这两群贼伙,身上的银钱却不少。
清点了一下,一共十一个人的银钱,赚得一百两银钱,还有张五十两的银票。要不是她良心未泯,不然,单凭打家劫舍也能赚得巨大钱财。
黄昏时刻,赶至武川县,投宿在最大的客栈,吩咐小二喂饱毛驴,自己依然住上房。没想到县城的客栈反而一夜无事,在县城购置日用物件家伙什的,毛驴车上一半都是货物,开始往镇上赶路。
空车去程,满车归路,开始起西北风了,冬风刮得脸生疼,拆开润肤膏,好一顿涂抹才缓过来。
周氏脸伤好一点,就在村口远望,每辆驴车经过,她都很留神看,是不是闺女回来了。有时候一等就是一整天,赵仲趾怎么劝都没有,有时还迁怒于他,责骂他没有当好兄长,他也愧疚,他的确不是个好兄长。
天渐渐暗下来,有辆驴车晃悠走来,周氏有预感,肯定是闺女回来了。周氏满怀惊喜跑上前,果然是闺女,搂抱着她不放手。
“娘,你快上来坐,我都好几天没有沐浴了,感觉自己身上都发臭发馊了。”
周氏摸着闺女热乎乎的小手,慈爱说道“回家了,娘帮你好好洗漱。我的儿受苦了,你爹你俩哥哥竟拖累你了,这般小年纪就得走那么远的路途。”
赵仲趾看到妹妹完好无损回来了,连日的焦虑在这一刻抚平了,再不回来,他真的要去找她了。
他娘三天两头叫他去镇上接妹妹,可外面世道并不太平,他身手又不是很了得,到头来,还连累妹妹就不好了。
每日灶上都烧好热水,周氏指使赵仲趾搬热水进屋,她帮闺女从头洗到脚。抬头一看,闺女在浴桶边睡熟了,还轻微打着鼾儿。
她知道闺女一定连续好几天没睡觉了,麻利帮她穿好衣衫,将她抱上床榻,又把炭火盆点燃,拉上棉被,让闺女好好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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