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好奇地瞅了几眼这纷繁新奇的世界,眼睛里的光芒便开始黯淡。
紧接着,她小嘴一张,打出一个哈欠。
小嘴咧成小半圆,如同春日里蝴蝶扇动翅膀般的睫毛缓缓阖上。
一旁的陶镜杨双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点着地面,让摇椅慢悠悠地前后晃动,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她微微倾身向前,脑袋凑近摇篮仔细观察着熟睡的婴儿,同时用气音说道,“你妹妹安静得有些出奇,从出生到现在连哭闹都没有一声,该不会是个傻的吧?”
说这话时,分不清她是担忧多一些,还是调侃多一些。
李承泽原本都移到了窗边站着,此时背着手欣赏窗外的庭院景色。
听到陶镜杨的话,他微微侧过头,目光扫向陶镜杨的动作,四目相对。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悠悠说道,“这可真不好说,我们兄弟几个,虽说性格各异,但好像还真没出过特别傻的。”
顿了顿,他眼珠子一转,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接着道,“若这小妹真傻了,那取名这等大事,可得劳烦阿杨你了。”
一边说,一边微微欠身,作势拱手。
“我?”陶镜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为何?”
李承泽直起身子,一本正经地解释,“贵人取名添贵气,往后她要是长大成人顶着你取的名字,别人一听就知道背后定有高人撑腰,保准不敢随意欺负。”
他说得头头是道,就差没在脸上写“我在逗你玩”五个字。
陶镜杨一听也有些道理,回过头,目光再次聚焦在襁褓中的婴儿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一个“昭”字。
李承泽一听,当即念念有词:“李承昭...这「昭」字寓意是好,不过......”他话锋一转,欲言又止。
就是有点太好了,他原还想把这个字用到自己孩子身上。
虽然他俩现在连亲都还没成...
“不过什么?”陶镜杨耳朵尖,一下就听出他的犹豫,“难道你觉得她不配用昭字?”
李承泽察觉到气氛不对,赶忙正襟危坐,“不敢不敢,小的不敢。”
他嘴上服软不辩解,带有几分讨好和揶揄。
“哼!”陶镜杨一声冷哼,扭过头去,冲着外头候着的奶娘摆了摆手。
奶娘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她这才起身,对李承泽没好气地说,“走吧,呆在这里干嘛,你会看孩子啊。”
“走走。”李承泽忙不迭地跟在她身后。
夕阳西下,天边被染得一片橙红。
暖烘烘的热风轻拂,裹挟着庭院里花草的香气。
两人顺着石板路渐行渐远,依稀随风飘来几句交谈声。
“阿杨,李承平上回因为抱月楼之事挨了他母亲的打,现在瞧见我跟见了瘟神一样,老远就绕道走。”
李承泽走路时顺手摘了一朵小花,藏在袖口里,准备在下一句话时送给她。
陶镜杨嘴角微微上扬,“他呀,那是装单纯呢。”
李承泽听了眉毛一挑,“装的?不会吧,他还那么小。”
陶镜杨斜睨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可真天真」,嘴里不紧不慢地回道,“小就不会装啦?想想你自己就知道他什么样儿了。”
说完,还小声嘀咕一句:“什么皇家......生得一窝狡猾狐狸。”
这话虽说声音不大,可李承泽耳朵灵,一字不漏地给听了去。
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微微凑近些,压低声音说,“谁说都是狐狸的。”
李承泽悄然拿出袖口中的小花,顺势就别在了她耳后
“不是狐狸是什么?”陶镜杨下意识回答,而后摸了摸自己耳侧突然出现的花朵。
“是人。”李承泽一本正经地说出答案。
“嗯。”陶镜杨浑身一个哆嗦,撇了撇嘴,“哈哈,好冷的笑话,比五竹带回来的冰冻种子们还要冷。”
夕光渐落,两人的身影映在地上越拉越长。
“试验田里的种子都播下去了。”陶镜杨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口说道。
“过不了多久就能发新芽了。”李承泽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他也期待那能增产最少一倍的新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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