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程大人,还有这位姑娘,你们先坐坐,一会留下来用饭。”
洛书原以为两人会拒绝用餐,尽快回去,却不想程漪雪像一只偷了鱼的小猫一样笑着说:“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洛书到了堂前,里面黑檀木的长案上摆着喜烛、果品、糕点。
长案两边,是两张胡床,是岳父岳母接受敬茶时的座椅。
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墙上插着各式的鲜花,尤其是花束中的牡丹,鲜艳浓郁,国色天香,有些还坠着水珠,显然是今天刚摘的。
礼仪牵着洛书到了固定位置,就让他在固定位置等了,具体的时间洛书不清楚,只说是在午时前的某个时间,他理解的大概有点像11:28之类的吉利数字。
不多时,穿红戴绿的喜婆走了进来,她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一看就是职业喜婆。
“新郎官稍等,新娘子就来了——”
喜婆这一声长吼,外面的来客基本都能听得见了。
程漪雪……栀子……徐忆辉……白尚铮,这些认识的人一个个鱼贯而入,围在了四周,其中还有些孩子,喜滋滋的看着洛书,等待着新娘子的到来。
忽一阵哔哔啵啵的响声,原来是门外的毛竹已经点燃了起来,原来这就是古代的爆竹,声音虽然不大,但喜庆热闹的感觉一点不少。
婢女们捧着花篮,猛的在天上撒起了花瓣雨,一阵吹吹打打之下,一行人簇拥着一个盖着红盖头,穿着红色喜袍的新娘子,缓缓而来。
在任何时代,新娘子出现都是现场的焦点。
新娘出现,现场热闹的氛围便到达了最高点。
几个想向前冲的孩子,被家人死死的拉住了,小孩子,是最喜欢见新娘的。
新娘子个子高,身段婀娜,即便顶着盖头,洛书也能感受到庄令仪无匹的风姿。
洛书怔怔的看着向自己缓缓走来的新娘,心里不由得有些恍惚,有些悸动。
虽然自己是个工具人,是个道具,但婚书是实打实的,婚礼也是实打实的。
这是他两世为人第一次结婚,眼前也是自己第一个新娘。
说无所谓,说不重要,说自己只是走个过场,那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如果说初恋就是白月光,那这初婚,就像红太阳。
灼烧着他的意识和神魂,虽无私情,却也是他此生无比重要的时刻。
新娘子出来,白尚铮和徐忆辉再也没有了那份伪装。
或傲慢,或虚伪,或故作姿态,或嘲讽揶揄。
在新娘出现的那一刻,都变成了愤懑和不甘。
新娘缓缓走近,洛书才发现,搀扶着新娘的,是穿着苹果绿衣衫的鱼儿。
她眉梢间透着甜甜的笑意,握着新娘的手,缓缓的递向洛书。
“新郎官——牵着新娘的手,准备拜堂咯——”很职业,嗯,很有精神。
庄令仪的手,是那种修长而温润的手,手指粗细一致,又莹白得晃眼。
用《孔雀东南飞》中所言,就是“指如削葱根。”
这是洛书第二次牵庄令仪的手了,第一次还是令婚书的时候,她为了应付徐忆辉,故意牵的他的手。
那时候紧张之余,并没有细细体会,只是觉得软滑如玉。
而现在,洛书将新娘的手握在手里,温暖而柔滑,润泽而细腻。
“跟着我往前走——”喜娘引着两位新人,朝着桌案前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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