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澜正要俯身查看茶汤中重新浮现的星图,评委席后烧焦的凤凰木突然爆出一粒花种,正落在她昨夜用剑气刻过符文的青砖缝隙里。
萧煜寒的掌心覆上苏云澜腕间红痕时,剑气凝成的北斗星纹骤然在两人交握处亮起。
凤凰木燃烧的余烬在他们脚边盘旋成阴阳鱼,将最后一点朱砂蛊虫的残影吞入地砖缝隙。
"这茶汤里的星图..."萧煜寒用剑穗沾起浮沫,青瓷盏中倒映的星斗突然流转成两人初见时的月相,"倒比兵书上的阵法更精妙。"
苏云澜的银针从发髻滑落半寸,针尖挑破悬浮的茶雾,竟化作细小的霜花缀在他玄色衣襟。
评委席后焦黑的凤凰木突然发出嫩芽破土声,那粒嵌进青砖的花种已生出三片赤金叶,叶脉纹路与苏云澜后颈星象图分毫不差。
吴茶艺师退到月洞门外的阴影里,裂开的蟾蜍银镯突然吐出半截猩红信子。
她将染着紫藤汁的指甲掐进掌心,望着廊下悬浮的金粉突然冷笑:"苏老板可要护好这株新苗。"沾着蛊血的珍珠滚过青石板,在触及灵泉水的瞬间炸成毒雾。
萧煜寒的剑气比毒雾蔓延更快,斩落的半截珍珠在苏云澜茶针下化成齑粉。
孙小厮抱着露水瓮跌坐在地,瓮底暗格突然弹出枚刻着"吴"字的玉蝉——正是初代宗师陪葬品里失踪的茶器信物。
"当心花种。"苏云澜突然拽住萧煜寒的剑穗,新生凤凰木的根系已缠住她昨夜刻的符文。
茶案边缘的霜纹突然暴涨三尺,将爆开的毒雾凝成冰晶棋盘,每粒棋子都映着各派失传的茶方秘术。
老掌柜的烟袋杆重重敲在冰棋盘上,三十六枚茶饼样本突然悬浮成星宿阵:"苏娘子这手凝雾成冰,倒让老朽想起二十年前..."他忽然噤声,盯着吴茶艺师遗落的紫檀茶则——刃口沾着的昆仑雪水正腐蚀出"半决赛"三字凹痕。
萧煜寒的剑鞘突然横在苏云澜腰后,剑气震碎了她发间将落的毒霜。
廊下铜铃齐声转向东南时,凤凰木新芽已攀上苏云澜的湘妃竹茶箱,叶片背面密密麻麻全是蛊虫咬出的茶经残句。
"夫君你看。"苏云澜的银针挑起冰棋盘边缘的露珠,水珠里竟蜷缩着微缩的茶山舆图,"有人连九嶷山的雾都要算计。"她指尖的星象纹路突然刺破水膜,舆图中顿时显出数十处被标记的红点。
吴茶艺师的冷笑声从街市尽头飘来,五毒银镯的震颤引得各家茶铺招牌簌簌作响。
萧煜寒斩落片凤凰木叶盖住露水瓮,叶脉突然暴起金光,将瓮底玉蝉照得通体透明——蝉翼内侧赫然刻着初代宗师与南诏巫女对弈的秘图。
"明日决赛..."孙小厮突然指着开始融化的冰棋盘惊叫,那些棋子化的水痕竟自动拼成斗茶大会历代魁首的画像。
当水迹漫到苏云澜绣着忍冬纹的鞋尖时,最后一位画像的眼珠突然转向她发间的银针。
夜风卷起满地金粉时,苏云澜按住震颤的茶箱。
新生的凤凰木突然在她掌心投下带齿痕的叶影——正是前世实验室里培养皿的标记形状。
萧煜寒的剑气无声地裹住她微颤的指尖,将最后一点蛊虫气息碾碎在北斗星位。
茶箱暗格里突然传出玉器相击声,苏云澜掀开衬布时,那枚刻着"吴"字的玉蝉竟与初代宗师的茶臼严丝合缝。
萧煜寒的剑穗扫过拼接处时,凤凰木新芽突然暴涨三尺,叶片翻转间露出背面用蛊血写的战帖——落款处的五毒印正与吴茶艺师银镯浮雕完全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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