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看到了，她拉着女大学生的手，说能帮忙保送研究生，还可以支付五十万到一百万酬劳，那叫一个殷勤。”
“只要能让林家延续香火，她什么都可以做。”
林书雪说起妈妈的光荣往事时，刻意模仿着母亲说话的神态，因为愤怒，批评的声音相当尖锐。
顾城叹了口气。
书雪对母亲的爱意实在太大，看来她还是没有原谅姜女士。
毕竟姜女士毁了她心目中近乎完美的父亲，就算是延续香火，出轨这种恶劣标签贴在父亲身上还是让她破防了。
纵然这件事幕后主导是亲妈，她也不会轻易原谅。
“发泄完了吗？”顾城柔声问道。
“没有，你为什么要收这一千万？”林书雪的眼框红了。
姜女士是什么人她非常了解，早就不抱希望了，但顾城不能这样，也不该这样。
看着林书雪快要哭出来的伤心模样，顾城轻声反问道：
“如果我真收你母亲的钱离开你，敢拿出来给你看吗？”
“不敢。”林书雪的愤怒渐渐消散，隐约感觉到不对。
“假如我是个贪图钱财，为了钱不择手段，甚至能出卖感情的势利小人，最优解是不是抛弃秦歌全力追求你？”
既然话已经说破，顾城索性借这个机会在林书雪心中埋一枚思维钢印。
林书雪摇头，“你不是这种人。”
“不，我的确贪图钱财，为了钱不择手段，但我不出卖感情。”
顾城心中暗骂自己无耻，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林书雪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许你这么骂自己！”
她这一笑，仿佛冰川初融般灿烂，顾城一时间看呆了。
趁着林书雪心情愉快，他将和姜迎秋的对话几乎没有隐瞒的说了出来。
除了和秦歌关系那段话掐了，其他完全坦白。
林书雪听呆了。原来她错怪母亲了？
虽然母亲的自作主张让她羞怯的手足无措，但毕竟是好意啊。
“我...”
“我...”
两人同时开口。
第二次，林书雪没有谦让，而是率先说出心里话。
“顾城，我母亲说的话请忘掉。你原来怎么做，现在还怎么做。”
她张了张嘴，很想问顾城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她问不出口。
好在顾城读懂了她的心理。
顾城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是真话，如果非要二选一，他宁可给自己一刀，顺着中间切开。
林书雪柔软的手指按在他的唇瓣上，低低的声音几乎只有自己能知道，“如果不知道，就别着急做决定，我们都很年轻，还有时间，对吗？”
说完这句话，她正要拉开车门，忽然想到车还在飞驰，僵在原地，双手不知所措的扭在一起，根本不敢和顾城对视。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回避自己的心意，也是第一次暗示顾城，更是第一次昂首挺胸撬秦歌的墙角。
顾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让我一个人静静。”林书雪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别扔下我好吗？”
顾城握紧她的手，目光如水。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正好落入山下。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他们都清楚，浑浑噩噩的三人行再也无法维持。
他们之间已经有必须一起隐瞒秦歌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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