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一的指尖刚触碰到虚空中的河图洛书,整座倒悬宫殿突然坍缩成无数青铜碎片。那些刻着星图的碎片并未坠落,反而悬浮着重组为九层环状星台。当最底层星台亮起时,他听见了洪荒初开时的星辰胎动。
白璃的白发无风自动,发梢凝结出冰晶般的星屑。她的瞳孔映出玉棺女子额间浮现的龟甲纹,那纹路正与河图洛书的阴爻相对应。"这是量天尺的囚笼..."她突然开口,声音重叠着三个时空的回响,"我们正站在被抹去的第九纪元。"
黑袍灵体的嘶吼突然凝滞。他的星链躯体开始分解,每节锁链都显露出细小篆文——那竟是师父三百年前的手迹。陈天一突然明悟,所谓黑袍男子不过是量天尺剥离的恶念,而真正的囚徒正是玉棺中逐渐苏醒的...
量天尺突然射入星台中央,九层环台逆时针旋转。陈天一被星图包裹的瞬间,看到了开天辟地时的场景:两位巨人正在用青铜尺丈量混沌,他们的血滴化作河图洛书。当巨人倒下时,其中一人的左眼飞出,化作玉棺中的白发女子。
"原来这才是星陨铁的来历。"白璃的银血在星台上勾勒出洛书轨迹,那些血线竟与陈天一背后的二十八宿刺青完美嵌合。当第三层星台亮起时,他们脚下浮现出浩瀚星海,每颗星辰都是个蜷缩的婴灵。
玉棺女子终于完全睁眼。她指尖轻点,星海中的婴灵突然舒展成光带,缠绕着组成巨大的浑天仪。仪盘转动的刹那,陈天一听到师父的声音从三百年前传来:"找到被篡改的第八爻,就能..."声音突然被青铜碎裂声打断。
第九层星台亮起时,时空突然分裂成万千镜面。每个镜中都呈现着不同的命运走向:有陈天一屠灭宗门的血腥画面,有白璃手持邪剑冰封大地的末世,还有师父与玉棺女子执手共绘星图的温馨场景......
"这些都是被量天尺丈量过的可能性。"玉棺女子开口时,额间龟甲纹渗出金血,"但现在,有人篡改了第八纪元的量天记录。"她挥手凝出星沙,沙粒中浮现出令陈天一惊骇的画面——年轻时的师父正在地火深处,将半截量天尺刺入自己的脊柱。
白璃突然闷哼一声,她的白发开始燃烧,露出发根处漆黑的星纹。那些纹路与浑天仪上的某个卦象完全一致。"是反式洛书..."玉棺女子瞳孔收缩,"你们被锚定在了篡改后的时间线!"
河图洛书突然暴发强光,陈天一的刺青不受控制地脱离身体,在虚空展开成覆盖整片星台的立体星图。每道星轨都连接着白璃燃烧的发丝,而发丝末端竟缠绕着沉睡的婴灵。
"原来我们才是祭品!"陈天一怒吼着抓住量天尺。当青铜尺切入星图时,他看到了恐怖真相——所有星官都诞生于被碾碎的第九纪元,而所谓修炼不过是量天尺收集星髓的骗局。玉棺女子突然喷出金血,她的身体正在透明化,露出内部运转的二十八宿机械轮盘。
白璃在星火中抓住陈天一的手。她的银血与星图融合,在第八层星台凝出全新的卦象。当这个本不该存在的第九爻亮起时,整个浑天仪突然长出血管般的青铜根系,朝着深空中某个不可名状的存在疯狂生长......
量天尺在暴走的星髓中崩解成九枚玉简,每枚玉简都浮现出陈天一未曾见过的上古文字。玉棺女子用最后的力量推开星台:"去归墟...找到真正的..."她的身躯已完全化作星沙,唯剩半块龟甲坠入陈天一掌心。
星台外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黑袍灵体残留的星链正在重组,形成遮天蔽日的青铜巨树。每片树叶都是面映照着杀戮场景的铜镜,树干上浮现出师父苍老的面容。
"快走!"白璃扯断燃烧的发丝,发丝落地即化作星门。陈天一在跃入星门的瞬间回头,竟看到青铜巨树的根系深处,蜷缩着数百万个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婴儿,他们的脐带都连接着量天尺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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