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胡月军这边的商讨结束,赶到客栈的时候,冯硕和严晓峰已经谈好,并且爽快地签好了合约。
胡月军死缠着要粮食,冯硕一脸无奈地说:
“胡老爷,真没了,这次只带了十万石。再多的话就要从别处调拨了,那也要一个月之后了啊。”
胡月军懊悔得肠子都青了。
把冯硕请回家,好酒好菜招待着,满脸恳切地恳求他帮忙弄到粮食。
冯硕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胡老爷,您是南凌最有实力的粮商,所以我第一个就来找您合作。
可您当时拒绝了,我也是没办法,才找的他们。十万石的粮食分了两家卖,我还嫌麻烦呢。要是早和您交易,哪会有这么多事儿啊。”
次日一早,阳光洒满码头。
严晓峰和白梓良兴奋地去码头提粮,冯硕的小厮有条不紊地安排验货、收银子。
胡月军也来到码头,看着严晓峰和白梓良的粮食,每一粒都饱满圆润,毫无坏粮,而且还是新粮。
再看看严晓峰的米铺,一开门价格就卖到三百二十文,还都在抢着买。
胡月军望着那堆积如山的粮食,心中满是懊悔与自责,忍不住喃喃自语:
我的粮啊,我的银子啊......
隔了五六天,一日,冯硕府上的小厮骑着马匆匆赶至胡家府邸。
胡家管家瞧见来人,哪敢有丝毫懈怠,满脸堆笑,恭恭敬敬地将小厮迎进府中。
小厮一进院子,连椅子都顾不上坐,喘着粗气大声问道:
“胡老爷,我家老爷在京城附近调拨了四十万石粮食,您可有兴趣接手?”
胡月军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震,他迅速稳住了心神,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沉稳地问道:“具体在什么位置?”
小厮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连忙回应:“就在京城附近。原本这批粮食是打算运往北部的里州和海州。
可如今那边战火纷飞,兵荒马乱的,我家老爷实在不敢冒险运送,所以就想着在南凌寻个买家,尽快处理掉。”
说着,小厮顿了顿,又说道:“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何必舍近求远去别处寻商机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胡月军心里清楚,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一旦错过,恐怕再难遇到。
他定了定神,追问道:“那这粮价如何?”
小厮挺直了腰板,认真说道:“严老爷那边出价三十三贯一石,要是您这边也能给出同样的价钱,我家老爷向来敬重您,便优先卖给您。”
四十万石的粮食啊!
胡月军心中暗自惊叹,冯家不愧是南诏国首屈一指的大家族,手笔如此之大。
他迅速盘算起来,按照当下的粮价,这四十万石粮食价值一千三百多万贯。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几乎等同于国库半年的收入了。
胡家历经数代积累,财富虽比国库还要丰厚些。
但要拿出这一千三百万贯,也几乎要将家底掏空,至少流动资金会被全部抽走。
可他心里也清楚,若自己不出手,这批粮食极有可能被永王的人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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