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谈稷还托关系让个认识的专家来给她问诊,方霓都觉得尴尬得很。

彼时她已经能?下床了,意识也不再模糊,但还是像个病号似的躺在床上。

老人家推着老花镜,一副和蔼的?样子,询问她一些日常的?事宜。

方霓尴尬地回答着,忍不住看向谈稷。

他低头给她吹一碗小米粥,事不关己的?淡静模样。

似乎料定了她拿这种老专家没办法。

“阿稷最近的?药在?吃吗?”陈修禀问了会儿,冷不防看向谈稷。

谈稷只是微怔,很快恢复了微笑?:“在?吃。”

“工作忙,也要注意休息才?是。”

“您说的?是。”

“你爸也是,别太操劳了,我看他最近的?身体?也不是很好。”

谈稷舀一勺粥递到方霓嘴边,眼也未抬:“您多虑了,他最注重养生。越是这个层面?上的?人,越是怕死,外表云淡风轻,心里越怕手里的?权力没了。”

这话?也太直白了,不止方霓尴尬,陈修禀也是噎住。

虽他不是外人,这种事儿还是不好议论的?,何况是当着方霓的?面?儿。

他寻了个借口就离开了,只留了个药方,让她抓着吃,调理一下身体?。

谈稷望着关上的?房门,微不可察地牵了下唇角。

方霓从他面?上品出?了几分玩世不恭的?意味。

总感觉他是故意的?。

“不这样说,他还要赖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谈稷似乎能?猜到她的?想法,低头嗤笑?。

方霓:“……讲点?儿道理,你自己找人家帮忙的?。”

“你以为我没帮过他吗?”

方霓缄默。

他们这种人,没有?无效的?交际。

看似平和自然的?往来,背后?都蕴藏利益关系和人情世故。

谈稷身上有?利可图,还不是一般的?有?利可图,所以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欠别人,因为别人必然会从他这儿索取到什么,哪怕只是跟他沾边,都是莫大的?裨益。

方霓就没有?这种底气。

最近事儿又多,她真的?有?点?心累,每每和他待在?一起?,更加触景伤情。

她靠在?沙发里闭目休息,不太想搭理他的?样子。

谈稷也觉得没意思,起?身说去?给她倒水。

方霓余光里看到他走远,耳边又听得“叮”一声,抬头望去?。

谈稷的?手机遗落在?沙发里,屏幕上亮起?的?片刻,一行?行?聊天消息闪现:

[那我给您送去?好吗?]

[又不是工作时间,应该没有?关系吧,领导]

可能?是哪个刚进公司的?实习生吧。

她不由想起?钟眉的?话?。

现在?的?小姑娘都很有?手段,特来事,别说谈稷这种大领导了,这种大集团就是随便一个小领导身边都是围着一群,跟花蝴蝶似的?,个塞个的?厉害。

她没那个心力去?了解,跟她也没什么关系了。

方霓强令自己收回视线,不去?看。

“怎么了?”谈稷回来时,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异常。

“没什么,谈先?生贵人事忙。”方霓感慨。

已经极力想让自己看上去?平和些,但还是忍不住阴阳怪气。

话?一出?口方霓都觉得自己语气奇怪,略怔了下,不再说话?了。

谈稷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捞起?手机准备看时间,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消息。

他眼也不抬地选择一键清除,解释:“不认识,公司里的?实习生,好像是姓刘……”

方霓“嗯”了一声,没追问。

气氛古怪而僵持,谈稷也觉得待着没意思了:“那你好好休息。”

他捞起?自己的?车钥匙离开。

门在?面?前合上,方霓的?情绪才?像是被?开了口的?箱子,一下子泄了。

年前的?事儿确实很多,方霓让自己忙碌起?来,很快就忘了这个插曲。和中源关于项目的?纠纷还在?继续,但后?续只是小打小闹了,长河在?京分部换了大领导,这事儿成了很好的?切入口。

新领导整顿公司,把这事作为了典型,抓了一批内部贪腐份子,周文慧和刘健也受到了牵连。

方霓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周文慧和周诚疑似还有?亲属关系。

之前项目的?事情扑朔迷离,到了这里似乎已经有?了清晰的?脉络,这实打实的?就是一起?仙人跳,只有?她和瞿秋还乖乖往里跳。

没两天周文慧调走了,方霓的?新上司换了人,叫曹华。

就这个项目的?事情她找方霓和瞿秋谈过很多次了,了解了情况后?,这日把她单独叫了出?去?。

车上,曹华对方霓笑?,说清自己的?用意:“要请人帮忙,自然要投其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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