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因果循环,该还的人情逃不掉,就是有点肉疼我的药材。”
“这个臭小子可真聪明!”
轰隆隆——
天际忽暗,乌云如墨泼洒,顷刻间遮蔽了骄阳。
杜老立于青石街道上,长衫轻扬,忽闻雷声滚滚,似远山深处传来的战鼓,震得人心神俱颤。
他抬头看了一眼骤变的天,疾步离去。
盛夏的雨来得急,贺思甜抱着刚买的药跨出医馆,檐角铜铃便被疾风撞得叮当作响。
她望着顷刻间暗下来的天色,正要小跑着穿过青石巷,忽觉头顶雨丝骤停。
“啊呀~真倒霉,怎么忽然下雨了!”
雨滴打在贺思甜的发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轻薄的罗衫。
贺思甜提着桃粉色裙摆往檐下躲,怀里的纸包还是洇开几点深色。
惊雷在云层里翻了个身,雨珠子便噼里啪啦砸下来,打得檐角铜铃叮当乱响。
贺思甜站在街边的屋檐下,望着瓢泼大雨发愁。
方才于知乐忽觉肚子胀痛,检查过后发现是来月事了。
为了不影响明日的鲜味宴,她急冲冲地出门去给她买药材调理身体,没想到会遇上这般大雨。
雨水顺着青瓦流下,在石板上溅起一朵朵水花,打湿了她的裙角。
街上行人匆匆,举着油纸伞快步走过。
贺思甜往屋檐里缩了缩,却还是被飘进来的雨丝打湿了衣袖。
她轻轻叹了口气。
这附近也没个卖伞的,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才会停?
忽然,头顶的雨停了。
檐外雨幕裂开道缝隙,墨色锦袍扫过青砖,玄色油纸伞骨上坠着银铃,在她头顶撑开小片晴空。
贺思甜抬头,对上一双深如幽潭的眸子。
周谨言鸦青睫毛垂着,伞柄上的手指骨节分明:“好久不见。”
贺思甜一怔,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周谨言?”
周谨言淡淡地嗯了一声。
贺思甜反应过来,低头噗呲一笑:“才几天而已,怎么就是好久不见了?”
周谨言抿唇不语。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举着伞,微微倾身,为她挡住飘来的雨丝。
“走吧,送你回去。”
贺思甜唇角含笑:“好啊!”
水珠顺着伞骨滚落成帘,贺思甜嗅到他袖口雪松香混着雨气的清冽,莫名让人心安。
正想往前走,绣鞋踩上台阶的湿滑青苔,整个人往他怀里栽去。
腰间骤然箍上温热手掌,隔着轻罗衫子烫得人心慌。
“当心些。”
低沉嗓音擦过耳际,贺思甜抬头时,正撞进他映着雨光的眸子里。
伞面悄悄往她这边倾,周谨言半边肩膀浸在雨里,锦纹暗绣洇成深色。
两人并肩走在雨中,周谨言的伞始终稳稳地罩在她头顶。
贺思甜往中间挪了半步,广袖挨着他冰凉的护腕。
路过一处水洼时,周谨言自然地伸手扶了一下她的手臂。
他的手掌温热,隔着衣袖传来一丝暖意。
贺思甜心跳漏了一拍,连忙低头快步走过。
转过石拱桥时雨势渐收,周谨言突然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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