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知乐心虚地抿了口茶。

“胡说什么呢?我们清清白白!”

贺思甜手肘撑桌托腮,指尖有节奏地轻点脸颊。

“麻烦先把嘴上的口脂补全了再来说话。”

口红都花成这样了,连嘴唇都破了。

这跟偷吃不擦嘴有什么区别?

于知乐慌忙拿出铜镜。

只一眼,啪的一声把铜镜拍在桌面上。

她直觉贺思甜视线逼人,讪笑着转移话题。

“嘻嘻~那个…这个点心真不错!”

……

另一边。

日头正盛,街市上人来人往,喧嚣声不绝于耳。

杜老缓步走在人群中,手中提着一只青布包裹的药箱,步履从容,神色淡然。

他的目光偶尔扫过街边的摊贩,似是在挑选药材,实则早已察觉身后那道若有若无的气息。

这道气息极为隐秘,若非他常年行走江湖,对危险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恐怕也难以察觉。

杜老心中思忖:怪了嘿~莫非是仇家追到琼州府城了?

来得正好,最近研究了新毒药正愁没地方使呢!

周谨言脚步轻盈,呼吸绵长,不远不近地跟在杜老身后,目光始终若有若无地落在他身上。

杜老唇角微扬,心中已有计较。

他脚步一转,拐进了一条稍显僻静的巷子。

巷子不宽,两旁是高耸的青砖墙。

周谨言似乎预料到他会突然拐进巷子,脚步不停,迅速跟上。

杜老依旧不慌不忙,走到巷子深处时,忽然停住脚步,低头整理起药箱的带子,动作慢条斯理。

“跟了这么久,不累吗?”

他忽然开口,声音沧桑,带着几分戏谑。

巷子中一片寂静。

片刻后,一道黑影从暗处悄然现身。

周谨言身着黑衣,面容冷峻,目光如刀,手中虽未持兵器,却隐隐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逍遥神医,久仰大名。”

杜老转过身,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周谨言,淡淡道:“小兄弟,你是想请我,还是想绑我,亦或者杀我?”

周谨言垂手而立,神情恭谨。

“逍遥神医说笑了。”

“此番寻你,自然是想请你出手。”

杜老张嘴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人老了,精力大不如前了。”

周谨言神色一凛,沉声道:“需要什么代价?”

杜老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唉~小兄弟,恕老夫直言,你身上的毒实在是不好解啊!”

周谨言眉头微皱:“逍遥神医作为悬壶济世的医者,遇到疑难杂症却不迎难而上,竟选择逃避?”

惜字如金的他难得开口说那么多话,可见心里确实很着急。

“老夫实话告诉你,想解你们七绝门的金蚕蛊毒,只有一个办法。”

他顿了一下,一字一句笃定道:“找到金蚕母蛊方能制作解药。”

至于他为何会知晓七绝门的蛊毒之事,纯粹是因为,前段时间有一群来自七绝门的傻缺追杀他。

而害得他遭受无妄之灾的罪魁祸首,大概就是眼前人了。

周谨言眉头微蹙,神色几番变换,整个脸庞都呈现出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

渐渐地,一切好似都平静了下来,只剩一抹深刻的思虑之色,浓重如雾,几乎要将他包围起来。

母蛊……极有可能在东离国的七绝门里。

回去,死。

不回,也是死。

“不过嘛……”

杜老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几秒,才道:“毒解不了,缓解一下还是有办法的。”

“就是不知道你还剩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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