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露古怪:“你的意思是,公主不是在寺里中的毒?”

“我觉得不是。”“别是你的推脱之辞吧?”

灰袍人道:“在你面前推脱有什么用?皇城司那里推脱得了吗?”

这倒也是。

“照这么说,大槐寺能脱出来?”

灰袍人哂笑:“皇城司都出马了,公主也是真中了毒,就算没有证据,谁又会听呢?”

男人沉默。是啊,皇权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天子震怒,即便根子不在大槐寺这儿,也要脱一层皮。

“而且,净慧又不无辜。”灰袍人继续道,“他千真万确引了公主来,也是千真万确对公主不怀好意。”

男人缓缓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收拾好寺中首尾就行。不管发生什么,一律当作不知,全都推到净慧身上。”

“这还用你说?”灰袍人起身,重新穿上草鞋。

他推开柜子,停了停,问:“净慧……会灭口吗?”

男人哂笑:“都进皇城司了,怎么灭口?”

灰袍人点点头,关上柜子离开了。

男人又坐了一会儿,方才出了雅间,大摇大摆地走掉。

——

楚翎踏进东宫,只觉物是人非。

八年了,上一世大嫂和谨儿去世,东宫很快换了主人。从那以后,她再没踏足过。

现在,东宫还处处保留着大哥的痕迹,叫人难过又唏嘘。

“阿翎。”吕婵招手让她进来。

“大嫂。”楚翎行礼落座。

吕婵用一种很新的目光看着她,直到楚翎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吕婵摇头,问她:“身子怎么样?这么短的时间,能恢复吗?”

楚翎也笑:“大嫂放心,我中毒不深。”

两人目光交汇,吕婵轻轻点头,带着几分感慨:“你长大了。”

居然敢自己服毒,也敢诬陷人了。

楚翎没多解释,认真回道:“大嫂,我必须长大了。大哥走了,我得为他守住他在乎的东西。”

“他在乎的东西……”吕婵喃喃道,心里有所触动,“这是个很艰难的责任,你确定要扛起来吗?”

“难不难总要做过再说。”楚翎道,“无论如何,我不会坐以待毙。”

这么严重的词汇让吕婵有一瞬的疑惑。到底是什么让一向天真到无知的小姑子有这样的觉悟?吕婵没有细问,宫里的事有时候不能问得太清楚,只要她明白形势严峻就够了。

于是她打起精神,说道:“你让我找的人找来了,就在外面。”

楚翎轻轻颔首:“好,请进来吧。”

吕婵使了个眼色,宫人出去传话。

不多时,一个身材略丰、像商贾多于像文士的中年男子走进来,抬手见礼:“学生蒋士俊,见过太子妃,见过公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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