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想等我派去的人查实此事,可如今形势危急,只怕等不及我的人回来了,我得早做打算,自来关中以来,你们俩助我甚多,我想听一下你们的意见。”
张既和傅干一直在长安为官,与曹操没什么交情,对曹操之死,也没表现出太多的悲伤。
张既想了一下,先说:“此前我军镇守长安,唯有靠长安城防坚守,今许都已被攻破,司空又丧,钟校尉虽瞒下此消息,但迟早会散播开来,届时军中人心惶惶,长安不可守,亦迟早会被攻破。”
“大局已定,我等若再反抗,已无意义。车骑将军本就占据南方四州,今又攻徐、兖、豫及司隶,入主朝廷,看来乱世终将结束,我等若再负隅顽抗,只怕不能顺应民心,将来难免身首异处。钟校尉,我们还是降了吧。”
钟繇点了点头,又看向傅干。
傅干沉吟了一下:“正如德容所说,我军已是不可战,校尉乃受司空信任的重臣,奉司空之命,经营关中,今有朝廷旨意,又有司空遗愿,校尉降了车骑将军,反显忠心,校尉还是尽快降了吧!”
钟繇一听,心安了下来,这两人始终是向他的:“你们所言,正合我意,只是……今长安军中,士兵组成复杂,有马腾等各诸侯之兵,有我等在京兆招募之兵,亦有夏侯将军从豫州带来的军队,我若降了,不知诸将会如何反应?若他们不愿意,只怕会兴风作浪,长安危矣。”
“校尉过虑了。”张既显得胸有成竹:“军中诸将,夏侯将军乃司空姻亲,有司空遗书在此,且他家人具在许都,皆落在车骑将军之手,岂会有异心?张合原是袁绍的将领,一个降将而已,校尉何必放在心上?直接拿下便是。”
“至于马腾等诸侯,自从马超上次兵败后,其兵力合起来不过六七千人,这些人中最大祸患,乃是马腾,校尉只需将马腾拿下,其余皆降。另外,校尉可派人去见太史将军,请他率军进入长安,他大军一到,万事皆安。”
钟繇点了点头:“德容之言有理。”
“以我看……”傅干开始说他的意见:“太史将军近日不攻城,多半正等着长安城内讧呢。校尉可以以商谈战事为由,将夏侯将军和张合等人召来,安排刀斧手藏于两侧屏风后,再将事情全盘托出,若他们有异心,当场拿下。然后再将马腾等诸侯召来,如法炮制一番,有异心的都拿下。我愿意出城一趟,去见太史将军,引其兵进入长安。”
对于傅干的主意,钟繇一时难以决断,在屋内走来走去的,半晌之后,他握紧拳头,下了决定:“好,就这么办。”
事不宜迟,钟繇匆匆做了准备,在屋内安排了刀斧手,藏于两侧,然后派人去请夏侯渊过来。片刻之后,夏侯渊来了。
“钟校尉,你派人叫我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夏侯将军稍安勿躁,请先坐下来喝喝茶,去去火。”如今天气微冷,哪有火去,夏侯渊感到奇怪。
夏侯渊称钟繇为校尉,钟繇称夏侯渊为将军,这种称呼多少有点不伦不类。在军中,将军比校尉大,但钟繇这个校尉是司隶校尉,掌管司隶兵权,夏侯渊此时官职也是校尉,军中以将军称呼只是抬高身份而已。在这个时代,将军这个称呼在军中已经被滥用。
夏侯渊仍是坐了下来,喝了口茶。
“敌军已经几日不攻城了?”
“差不多十天了吧?”
“将军可知敌军为何不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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