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死不足惜,可我走了谁来照顾您,关心您,给您暖被窝呢。您腿脚不好,起夜没人陪着摔倒可怎么办。
您睡觉喜欢踢被子,受凉了谁来心疼您……”
楚休听完薛氏的话,在心里默默竖起大拇指,厉害啊,真厉害。
高明,真是高明。
黑的说成了白的,把自己的责任摘的一干二净不说,还倒打一耙。
甚至还抽空关心白员外的日常起居,字字句句都是真情流露。
要不是知道事情的原委,连他都能被骗了。
薛氏说完低着头一个劲哭,白露没有证人,而聂家和整个平川县的人都能给她作证。
她在丧礼上上演的那一出哭戏,可不是白演的。
“一派胡言!”白老夫人气愤道,“今天不管你说什么,我们白家都不会再留你。”
薛氏镇静道:“娘,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不要紧,无论发生什么,您都是我亲娘。
您打我也罢骂我也好,就算您要赶我走,我也毫无怨言。
做子女的就是要孝顺父母,顺着父母,我相信所有人都是如我这般想的。”
白露翻了个白眼,这话不是在说给她听么。
“薛氏,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舒雅,把人带过来。”
四个高大的汉子推开人群,护着舒雅走上前来。
一个瘦弱的老头被扔在地上,一份已经画押的认罪书送到白员外手上。
舒雅哽咽道:“老爷,您不在的日子小姐吃了不少苦头。
这聂老头就是薛氏安排,妄想非礼小姐,他供认了所有罪责及幕后主使薛氏。”
薛氏没想到一把火烧光了房子,聂老头却还活着。
她小看了白露,那小贱人居然还拿到了聂老头的认罪书,
薛氏冷笑道:“什么认罪书,那不过是屈打成招,或者随便找来诬陷我的人罢了。”
聂老头浑身是伤,脸色白的不像话,整个人风一吹就能倒。
一看就是被用了刑的,她不信老爷看不出来。
白员外的确看出来了,但他依旧什么也没说,只是眉头皱的更深了。
白露道:“既然,你说我的证人证词是屈打成招,是诬陷。
那你口中所谓的全城百姓的证词,聂家的证词,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哦,不对,你没有人证也没有证词。
聂家和老百姓没有站出来帮你作证,更没有证词。”
薛氏被怼,拉着白员外的袖子继续哭诉自己的不容易。
白员外终于看完了证词,他挥挥手,身后四五个家丁跑过来,“老爷,您吩咐。”
这几个人跟他一起走南闯北,都是他的心腹。
白员外冷声道:“将这聂老头带下去。”
他没有选择报官,显然不相信官府,要自己审问。
他不相信官府,不相信楚县令,也就代表着不相信薛氏。
薛氏能拿捏楚县令,现在却拿捏不了白员外。
她本能的后退,后背直冒冷汗,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
白员外道:“舒雅你去,拿纸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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