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十,洛阳大谷关。
经过一天的修整,四人联盟更加牢固。
孙坚倒是没有太多惊奇,只觉得周淼真傻,就算自己不要,也不能把封侯拜将的功劳让出去给别人啊。
不说别的,恐怕第一个不答应的人就是张辽!
事实确实如此。
那场大战后,张辽遍体鳞伤,目前只能躺在榻上修养,可心中的委屈又能跟谁诉说。
现在的张辽无比后悔当初三言两句就被哄骗来跟随周淼,那可是他的功劳,就这么随便给出去了。
最气人的是,作为主君竟然到现在都问过他的想法,这两天看两眼就离开,真是伤透了心。
这时,张汛走入帐内,端来汤药和吃食。
“兄长吃点吧。”张汛劝道:“再怎么置气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啊。”
“哼!”张辽气愤道:“我哪有生气?”
想了想,又开口问道:“义远(张汛),明…他在做甚?”
看把张辽气的,连明公都不想叫一声。
“今日后将军运粮来到大谷关,明公跟乌程侯等人前去迎接。”
“他!”张辽惊坐起,不小心触动伤口,咳嗽几声,颇有怨言:“即便笑脸相迎最厌恶之人,也不愿与我分说!?”
“唉~”张汛也不知道该怎么调解,快速扶住张辽,劝道:“兄长养好伤才有力气去想其他事。”
谁知,张辽怒目圆瞪,训斥道:“为人臣子,忠义为先!他不够仁,我等却不能不够义!”
“当初董卓…咳咳!”
张汛不服气道:“董卓还不曾贪墨功劳呢。”
张辽咳地更厉害了,好不容易稳住,推了张汛一把道:“滚!”
其实,张辽心里也很纠结,他明知愚忠不对,但仍抱有一丝期待,他不相信周淼能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来。
要说谁对周淼的话,最为相信,别人不知道,张辽自认为第一。
这几个月以来,言听计从,全力拥护周淼的威信。
同样因此,张辽遇见不公之事才会伤得这么重。
其实,他身上的伤都是小事,常年行军打仗,早已家常便饭,休息几天就能正常行。
最严重的还是心伤,被最信任的人背刺的心伤!
这才一病不起。
张辽只想得到一句解释而已,那什劳子功劳只是小事。
傍晚。
张汛再次端着汤药来看张辽,不过,这次张汛的脸上隐有喜色。
“出去!”张辽背着身,不愿见人。
“说来也怪,今日发生一件怪事。”张汛一边小心且缓慢地放下食盒,一边说道:“后将军竟然答应明公往大谷关运送万石粮草过来。”
“兄长,您说怪不怪,其中五千石粮草,后将军竟说要赠予明公,实属罕见。”
张辽是个聪明人,听出张汛话中有话,可他还在气头上,便重重地“嗯”了声,以作回应。
一世人,两兄弟。
张汛从小跟张辽一起长大,哪还不清楚对方性格,嘴角不禁扬起,话中却隐有埋怨,道:“明公也真是的,轻易就将斩将夺旗之功让给后将军。”
“那可是封侯拜将的大功啊,只换来五千石粮草,此等庸主,照我说,兄长就该另寻明主…”
谁知,张辽猛地翻身,瞪眼道:“你说什么?!”
张汛故作不知,说道:“兄长该另寻…”
“不是这一句!”张辽生气地一拍床榻,几乎用吼的:“上一句!”
张汛还在装傻:“兄长,不是我说您,此等庸主,您还维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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