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珠把装好的药递给一个大姐,对着后头的人说:“如果家中有病患自己出不来的,可以出示一家的户籍。”
“只要户籍上显示的人头数跟你说的对得上,那就可以按照人数代领!”
一家子只要还有一个喘气能走的,那就尽可能保全一家的命!
大姐捧着药碗恨不得当场给谢锦珠磕一个,被谢锦珠扶着走开:“这边人多,注意别绊着。”
谢锦珠说完举起手中炒菜的大铁勺,敲了敲铁锅的边缘:“下一个!”
“领药的都往上走!别挤别推!”
季凡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从哪儿薅来的野草梗子,接过兰花娘子递过来的水壶喝了一口,笑意莫名:“是不是很有意思?”
谢锦珠这个人,是真的有意思。
兰花娘子大病初愈,一时想不通季凡的玩味从何而来,看向谢锦珠时眼底却晕开了说不出的感激。
“世人修德也修身,言行决断一心赤忱,多亏了她了……”
从今往后,谢锦珠就是很多人心心念念的救命恩人。
尽管从谢锦珠的表现上来看,她本人好像并不在意这个。
季凡把水壶还给她,失笑道:“不在意就更妙了。”
魑魅横行的世道,罕见的一个妙人……
靠着户籍领药的改革效果显着。
当晚盘账的时候,白老板总算是露出了笑:“我观察过了,染病的人吃上三日就可大好,剩下慢慢养着就行。”
“照这样的消耗算下去,加上白天送来补充的那一批,绝对能撑得到最后!”
熬到最后人还活着,那就是赌赢了!
谢锦珠累得直不起腰,也没接话。
白老板扒拉着账本踌躇半晌,小声说:“我今天打听到个事儿。”
谢锦珠懒懒掀起眼皮:“嗯哼?”
白老板单手挪着凳子凑近了些,神秘兮兮的:“我听说楼家好像从别处求来了什么神药的秘方,是专克这病的。”
见谢锦珠来了几分精神,白老板更是来劲儿,手舞足蹈地说起了细节。
楼家也有一批相同的药。
不过跟谢锦珠的只要是活人就送不同,楼家显然是要在这上头做文章。
白老板唯恐谢锦珠不知道利害,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俗话说断人财路,无异于杀人父母。”
“楼家现在刚放出风声,显然是没把咱们送的东西当回事儿,人家是在等时机呢。”
物以稀为贵,货以少而珍。
楼家造势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想发死人财。
可他们现在横跨一大步走在了人家的前头,相当于把架起来的梯子一股脑全拆了。
白老板撸起袖子干的时候不留余力,此时想想又忍不住心虚:“只怕楼家会秋后算账啊。”
跟家大业大的楼家相比,他充其量也就是个下九流的小虾米。
他保自己都艰难,更别提是保谢锦珠!
谢锦珠眸色微闪,刚想说什么就听到外头有人说:“我找人!”
谢锦珠不由自主地转头,面露错愕:“你怎么来了?”
这小子不是应该在家养病吗?
怎么跑出来的?
牧恩被问得脚下一顿,莫名其妙地看着谢锦珠:“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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