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渊眸光促狭,修长的手指,朝着颜淡光滑白净的额际轻弹出声,宠溺地再度说道:“再敢胡乱编排你夫君,本尊可不会就这般轻轻揭过。”
“不许乱跑,今夜乖乖等我……”
颜淡吃痛地抚着额头,撇撇嘴,瞪了一眼应渊,却不敢多做置喙。
应渊望着怀中这个软软香香的人儿,想到今晚还要去魇月那里用膳,心中满是懊恼。
但他却又不得不去,免得夜长梦多,他极为担心魇月会再弄出什么事端。
…………………………
应渊行至后宫之时,天色渐暗,各宫已然开始掌灯,微明的灯火为衍虚天宫镀上一层安宁静谧的色彩。
他颀长挺拔的身姿,端立在门外,心中略有疑虑地迟疑了片刻,但最终还是迈步踏了进去。
宫内仙侍们纷纷忙碌着摆放菜肴,瞧见应渊不急不缓走了进来,连忙欠身行礼,识趣地依次行出宫外。
此时,魇月亦一脸妩媚妖娆的走了过去,俯身一礼,声音娇软且恭顺地说道:“妾,谢过帝尊成全。”
她谦卑顺服的态度,令应渊颇为诧异,心中不觉揣测,看来她是真的想通了,这样最好。
思及此处,应渊眸光轻散了几分冷意,添了一抹少有的温度,他衣袖一挥俯身坐于方桌前,顺势摆了摆手,示意魇月落座。
魇月见状顺从地在应渊的对面坐下,而后二人便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气氛变得尴尬无比。
应渊自是不会先开口,那日该讲的话,他已然表明,今日他只是想亲自听她的决断罢了。
气氛越来越凝重,魇月如画的眉眼轻瞥,她用余光扫了一眼应渊,发觉他眉头微蹙面生不悦。
她心中一滞,暗叫不妙,随即满眼堆笑,缓和气氛。
她浅笑吟吟地开口打破了那份沉重的气氛,热络地介绍着方桌上摆放的各色菜品,但却绝口不提离宫之事。应渊微垂了眼眸,望着身前琳琅满目的佳肴,听着魇月的喋喋不休,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而脑海中却浮现了一张憨态可掬气鼓鼓的小脸。
那双乌沉沉的大眼睛,总是在他眼前忽闪忽闪的扰人心魂。
他思绪出神,心中不禁猜想,她此刻在做什么?
是不是也在用膳,想必她看到眼前这些,定会毫无规矩地坐下来大快朵颐,一想到她那副天真烂漫的笑容,毫无顾忌的吃相,禁不住唇角一扬,轻笑出声。
这般宠溺地笑意,令魇月喜上眉梢,她连忙将方才介绍的那份菜品,夹了一些放在应渊身前的白瓷小碟中,心中不免一阵窃喜。
此番举措,令应渊微微一怔,方才出神的思绪也在瞬息被打断,回转。
他眉头微蹙,微眯了眼眸,神色一正,失了耐心地冷声道:“魇月,看来那日本尊同你讲的,你全然没有听进去。”
应渊不喜别人在他面前耍心机,他觉得方才给她坦白的时间够久了,可她偏要装聋作哑,看来她还是死性不改啊。
“帝尊那日的训诫,妾,谨记于心,一刻也不敢忘”
魇月听出应渊言语里的不悦,忙解释道:
“自大婚以来,妾与尊上,还未曾一起用过膳,妾只是想在出宫前,与帝尊好好的说上一会儿话罢了,并无他意。”
应渊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魇月,瞧她眼角竟落了一颗泪珠,凄惶悲凉地倒有几分真切。
看她那副楚楚可怜,一脸幽怨的模样,应渊心中还是生了丝不忍,淡淡地开口道:“日后,倘若你有何难处,本尊自当鼎力相助。”
“谢过帝尊……”
语落,魇月满眼诚心地向着应渊举杯,眸中含泪,感激地说道:“妾,先干为敬。”
瞧着她将杯中酒一干而尽,自知理亏的应渊也不便推脱,低头望着酒杯沉凝了一刻,终是端了起来。
他将这琼浆玉液凑到唇边,一股浓郁的幽香便冲入鼻端,悠然迷醉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应渊神色幽灼,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便也陪同着将其一饮而尽。
魇月见此情形,忙上前殷切为应渊斟酒,她凄然的目光里,闪烁了一丝精芒。
颜淡
只要过了今夜,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应渊一连饮了三杯,醉意微醺,他眼神迷离涣散,望着身前的女子,神识越来越恍惚。
魇月媚眼如丝,唇角的笑意,越发妖艳蛊惑起来。
她缓缓地走到应渊地身前,望着他一副昏昏欲醉的模样,修长的指尖抚上他微染红晕的脸颊,反复轻抚,娇滴滴地轻声引诱:
“尊上……尊上,抱抱我好吗?”
应渊眼神沉醉轻缓地抬眸望向魇月,卸去了往日的冷硬寒凉。娇音婉转如夜莺啼鸣,好听又勾人,响在他的耳际,心痒难耐,某处深藏的暗火开始焦灼起来。
他难以克制有些意乱情迷,唇角噙笑,带着情染的暗哑之声轻声道:
“好,颜……淡,本尊这就抱你……”
颜淡用过晚膳,便袭来一股困意,她倒在床上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夜风吹来,将她从睡梦中惊醒。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隔着轩窗向外看去,月色渐浓,宫中各处已然熄了烛火入眠。
她转头瞧着床榻上空空如也的一侧,眉头一凝,心中不觉诧异,夜已深沉,应渊怎么还未回宫。
颜淡心中满是困惑,缓缓地起身,抬头向着窗外瞧了瞧满天碎芒,随即便将轩窗紧紧阖上。
她再度倒入床榻,却全然无了睡意,心绪不宁,惴惴不安,总觉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颜淡神色担忧,思绪开始不断地翻滚流转,脑海里浮现出各种胡思乱想的场景。
而就在此刻,哐当一声,寝宫的雕花木门被人猛然撞开,裹挟着一股夜风里的凉意铺陈而来。
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摇晃着踉踉跄跄地向着层层幔帐里的床榻行去。
颜淡被这猛然的声响惊扰,身体禁不住一阵站立,她眸光一凝,利落地手掌在空中一抚,瞬息点亮了殿内的灯火,厉声问道:
“谁?”
那抹身影并未作答,自顾自地伸手挑开幔帐,脚步纷乱又急切地向着颜淡逼近。
颜淡的心突突突地克制不住的狂跳,他隔着绵绵的帐子看不清来人,直至那抹熟悉的清冽之气带着几分甜醉的酒味铺陈而来。
她才卸下那份凝重,稍稍松了口气,随即起身下床,撩开榻前最后一层幔帐,好巧不巧,正与应渊撞了个满怀。
只见应渊目光迷离的望着颜淡,带着几分醉意,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颜……淡,你是颜淡?”
“应渊?你怎么了?”颜淡神色慌乱,满是忧心,他这是喝了多少,醉成这般。
语落,她连忙搀扶起应渊将他慢慢地扶上床榻,小心地放平躺下,转身欲将向着内室行去。
此刻倒在床榻上的应渊,眸光红艳地拉住颜淡的衣角,一副无赖地样子,执拗地说道:
“不许走……”
颜淡闻言回身垂眸,瞧他一脸孩子气般的耍赖,无奈的摇了摇头,禁不住抿唇轻笑,这醉酒的模样还真和从前一模一样。
“我不走,我去拿个湿帕子给你擦擦身。”颜淡拍了拍他伸过来的手,哄弄着说道
“不要……”
应渊微眯了眼眸,拼命的摇了摇头,撅起嘴巴,神色不悦地说道:
“我要亲亲,要抱抱……”
呃?
唐周好像不这样——吧?
颜淡一脸苦笑,很难将此刻的应渊与白日里端肃冷厉的他看作一人。她深深叹了口气,想从应渊的手中将衣角硬生生地扯出来,可任颜淡如何费力,最终也没能如愿。
她喘着c.u气,蹙紧眉头,无奈地白了他一眼,心中一顿腹诽,喝醉了,力气也没消减半分,还真是奇了。
二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僵持了半天,拉扯着谁也不肯退让。
应渊眼神迷离,原本平躺的身体,随意散漫地向着颜淡的方向翻了个身,面色潮红,一脸微醺地撒娇道:
“要……抱抱嘛”
语落,他眉眼生花,眨巴着一双牲畜无害的凤眸,扯紧衣角的手,无赖地轻轻摇晃起来。
颜淡听得那番孩子般的语调,禁不住微微惊愕,目光凝滞了片刻,忍不住无奈地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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