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灿的帽子眼看就要被扯脱,那头金发马上要藏不住的时候,啪!他一把攥住寅边虎作乱的手,眼睛变成了负温的冷,“我走或者不走,这个行为本身都没有干扰到各位吧?”
寅边虎松开手,灿灿重新压了压帽子,尹煜佑注意到他露出来的头发不是金色,帽子下面似乎还多戴了一层假发。
他汗颜:大热天的,我穿着T都快要闷死了,灿灿脑袋上真的不会起痱子吗?
他心里的小人无奈地托腮看着心窗外,在头上做了两层防护的灿灿:为了躲避那些桃花债还真是辛苦啊……
“呵呵……”寅边虎轻笑两声,他轻浮地单脚定点转过身,路过尹煜佑身边的时候突然拍住他的肩膀,他坏坏地勾起唇角,将脑袋凑过去压低声音说道:“告诉你个秘密,时灿暄……被人睡过。”
恶魔吐息之后扬长向打饭的窗口去了,他离开这张桌子之前特意瞄了身后的灿灿一眼,像是在挑衅,又带着调戏的意思,灿灿兀自垂眸吃饭,对他的挑衅不闻不问,像打坐中的高僧。
尹煜佑有些震惊,他下意识看向灿灿,灿灿像是没看到刚刚他们在咬耳朵一样,淡定地举了举手里扎着紫薯块的叉子,声音依旧温温的:“吃饭吧,或者你要是还有事可以先走。”
“啊……没!”尹煜佑尴尬地收回自己的眼神,“我等你吧,我下午不直播,今天时间很多,我刚来,一个人怪不自在的。”他脸上在笑,手上却慌乱地晃,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他胡乱地收拾刚刚吃得一塌糊涂的餐盘,结果餐具被撞得叮当响,尹煜佑的心思暴露得越来越明显。
灿灿微微一笑,眼睑却不自在地颤了颤,这是被那承受不住的百分之一百零一份悲伤给压的,他心里的海变成了黑压压的一大片,阳光被乌云拖走,他差点没承受住这心痛的重量。
伤疤被揭开本身已经痛上加痛,寅边虎还故意在上面撒了几粒盐。
新人第一天下午不需要直播,需要熟悉环境和学习直播的一些基础知识点,比如固定的话术,公司会有老师简单地给上课。
从教学室出来的时候,时间还很早,尹煜佑漫无目的地走,脑子里回想灿灿和寅边虎的话,灿灿的背景、秘密和私事说实话他没那么感兴趣也不想知道。
在这些八卦的事上所有有温度的动物都会下意识地好奇,这是我们不可避免的天性之一。但他依然在和丑陋的天性做对抗,不想去扒那些跟自己无关的事,尤其还是一个帮了自己的人用心藏起来的,很有可能难以启齿的灰暗事。
他可以在他需要树洞的时候主动倾听,做一个不会说话,只能倾听的树洞,但是绝不会自己去扒,因为那样做是缺德,是恩将仇报。
耻迹不能决定一个人的人性,尹煜佑觉得就算灿灿真的做了寅边虎说的那种事也不能说明什么,他们还是他们,物质无法决定思维。他只看到自己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又鱼龙混杂的地方时,这个人向完全陌生的自己热心地伸出了手,而且是唯一一个伸出手的。
灿灿是他由清朗的学校走向复杂的社会之际遇到的一位珍贵的天使,天使蒙尘,那又如何?祂依旧是天使。
天使的背景复杂,那又如何,他看到的和感受到的是天使一直在守护他。
而且,幸运儿也有不幸的时候,天才也有笨拙的时候,世界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大家都在生活和未来这个大泥潭里努力地活着,用自己的手和脚向上攀爬,只要不犯法,他就不应该嘲笑或者置喙谁的活法。
寅边虎是寅边虎,他是他,哪怕老虎放出了看起来很美味的鱼饵,他也不会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痛和不可为人知的秘密,这是每一个成年人的伤,不要去触碰这些秘密,是人之根本。
而成年人并不是只可以从法定年龄上判断,更可以从心境上判断,少年老成,老来童颜,谁才是那一个成年人?
因为守礼,我们才可以被称之为人。
因为尊重,我们才可以被称之为人。
因为止步,我们才可以被称之为人。
因为理解,我们的社会才是人类社会,我们聚集而产生的瑰宝,才叫文化。
他尹煜佑是灿灿的朋友,该为他两肋插刀,而不是做岳飞背后的秦桧。如果那些丑闻灿灿觉得需要他帮忙遮掩,他就出手,不会犹豫,如果灿灿不想说,那他就当作不知道。
捂住耳朵,有时候也是一种美德,而这双耳朵不只长在面两庞,更长在你我的心里。
“找个大佬帮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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