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放心,老臣定会亲自登门向承恩侯赔罪。还请殿下移步宴会厅,小儿抓周的吉时快到了。”
南宫晖微微颔首,扯了一下沈如风的衣袖:“子逸,走吧。”
沈如风垂眸立在廊柱阴影处,直到南宫晖抬步走了好远,才缓步跟上去。
今日,苏时瑾也在,还有南宫鸿煊。
那承恩侯府的嫡长女,不过是言语冲撞了她几句,她便由着南宫鸿煊,下如此狠手!
他与她相识几载,还做了一年的夫妻,竟不知她如此狠的心肠?!
那原先天真烂漫,满心满眼只他一人,莫不是装出来的?
要不怎么能,变化如此之大!要不然,怎么狠得下心,将他害到如今的地步。
这才是她,苏时瑾本来的面目吧。
月白锦袍的银线竹纹,阳光下泛着冷光,腰间悬着的玉佩轻轻晃动。
“七皇弟。”南宫晖踏入厅内,“今日倒是个热闹日子。”
南宫鸿煊懒懒抬眼:“大皇兄来得正好,抓周的吉时到了。”
南宫鸿煊一身红衣,斜倚在主位上,眉头微挑斜斜看着他。
南宫晖上前,坐在他身侧,开口冷笑道:“七弟倒是好兴致,折了承恩侯府嫡女的手指,就不怕父皇怪罪?”
“大皇兄多虑了。父皇最厌那些仗势欺人的世家贵女,本王不过是替父皇管教一二。”
苏时瑾轻笑出声:“厉王殿下说笑了,颜小姐是不慎打翻酒盏,伤了自己罢了。”
南宫晖目光扫过她,见那一身月华裙,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琼华县主倒是会说话。”
他一抬头,见沈如风正打算落座,只是那距离与他相隔甚远。
“沈大人,坐那么远做什么?坐到这里来,这边可都是熟人。”
沈如风只能来到跟前,紧挨着厉王落座。
整个宴会厅,最亮的颜色,仿佛都聚集到一处。
一个似九天玄女,一个像千年妖孽,还有一个貌赛潘安的病弱书生……
厅中那些聪明人,总觉得气氛有些微妙。
婢女们鱼贯而入,各色抓周物件摆满红木案几。
金印玉玺、算盘笔墨、琴棋书画,琳琅满目。小公子被抱上案几,肉乎乎的小手在物件间游移。
不多时,举了一把小剑不撒手。
“看来安定伯府,要出一个武将呢!”
定安伯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大熙朝崇武,武将地位颇高。若是幼子真能成为武将,为圣上开疆守土,定安伯府定将更上一层楼。
定安伯世子吴云,看着父亲满脸的笑意,拳头捏的紧紧的。
抓周礼毕,定安伯夫人抱着幼子退下,厅内乐声渐起。
舞姬们身着彩衣,手持绢扇,翩然起舞。身姿轻盈,裙裾翻飞,宛若春日里盛放的百花。
琉璃灯影里,映得苏时瑾脖颈间胭脂红梅,似要活过来。
她目光掠过舞姬翻飞的彩绦,望向那人抿酒的唇,秋水眸中流转的星辉比满厅灯火更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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