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窈窕故意用这件事来举例,不正是明晃晃地在说,婉贵人就是凶手,可偏偏无法处置吗?

更往深处想,纯妃当初虽然无事,可是被贬之后却被淑妃瑾妃联手,用野猫吓得人成了痴呆傻子。

那么婉贵人呢?

苏窈窕的话看似轻柔委屈,孱弱非凡,可实际上却无比的尖锐锥心。

战晨望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他紧紧盯着苏窈窕的脸,苏窈窕却不看她,只是默默望着床榻边。

战晨望一腔怒气,好似打在了棉花上一般!

他当即大怒,就要和苏窈窕好好争辩,哪知眼角无意识顺着苏窈窕的视线看去,却是猛然一僵。

只见那床榻边,烟红色的百子千孙被下,赫然是一只明黄色的香囊。

那香囊,赫然是当日他和苏窈窕闹了矛盾,将人禁足在宫中,偏偏自己又狠心不下,思念辗转,便悄悄做了梁上君子时落下的。

原本一开始还未察觉,等到后来想起来时,却又不能取回来了,已经被那个叫青竹的宫女发现,塞进了被子里。

幸好,当时那宫女还以为是先前留宿时那些的,而苏窈窕素来不关心这些琐碎小物件,竟是就这么糊弄了过去。

后来二人和好,战晨望偶然发现这香囊,还吓了一跳,哪知苏窈窕压根没发现,还打趣他丢三落四。

如此这般,那段荒唐又美好的经历竟成了梦境一般,只有战晨望自己一人知晓,时不时便会沉湎回味。

如今此时此刻,看到这枚香囊,却是真真触及到了战晨望内心深处的绮思和担忧。

罢。

也罢。

和她争辩什么呢?她怀着身孕,如今又在病中,自己男子汉大丈夫,竟是连这点儿心胸都没有吗?

明明知道她向来是最心软的,和那个宫女平日相处也不像主仆,倒更像是姐妹多一些。

如今那宫女横死,她心中有怨气也不是不能理解。

战晨望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可实际上也不过只有一刹那罢了。

在苏窈窕眼里,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上一秒还勃然大怒,双眼如火一般,下一秒便突然静了下来。

苏窈窕心中纳闷,小心去偷看他的脸色,却刚好被战晨望逮了个正着。

她仓皇扭头,战晨望却挑了挑唇,恨铁不成钢地捏着她腮边的软肉:“真是恨死你了。”

嘴上说恨,掐人的力度却小得不能再小。

苏窈窕还没反应过来呢,战晨望便扭头看向林峰,淡漠冷厉道:“既然有了怀疑的人选,那就去查。”

“莫说只是回了宫,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也必须将这件事儿查得水落石出!”

林峰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好像一点都没看到听到皇上和宸妃娘娘的动作,此刻闻言,便用力点头:“属下遵旨!”

说完便再次行礼告退了。

反倒是苏窈窕愣了一愣。

她刚才故意拿淑妃流产的事儿来说话,便是想用激将法激得战晨望不偏袒徇私,心里也做好了和战晨望大吵一架的准备。

谁成想峰回路转,战晨望居然就这么答应了?!

一时间,苏窈窕反而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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