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托雷轻笑着，却在安插针头的时候顿住了。
若他真的为她注射了魔神残渣，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再也看不见那双好看的眼睛了呢？
无论是暴毙，还是成为没有思想的怪物，她都不再是她，换句话说，如果此刻的她没有屈服求饶，那么往后大概率也不会。
因为她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这么想着，多托雷手中的动作罕见地慢了下来，像是心爱的玩具被人一把抢走，一人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无趣至极。
手中的针筒不知何时换了样式，在那里面装着的，也不再是魔神残渣，而是再简单不过的镇定剂。
面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透明的药剂顺着针管滴落在他的手上，多托雷随意地擦了擦，道：“这里面是魔神残渣，知道什么是魔神残渣吗？是一个可以让你变成怪物的东西。”
“从此失去理智，血腥，残暴将伴随着你的余生。美丽的小姐啊，你怕吗？”
多托雷极有耐心地解释着，一边解释，还在一边观察徵羽的表情。
少女却只是将脸撇向了另一边，然后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镇定剂被缓慢地注射到她的体内，少女仍旧没有其他的动作，他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在慢慢变得平稳，而后陷入睡眠。
他遣散了其他的实验人员，偌大的实验室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女孩的睡颜很好看，睫毛细长，如同振翅的蝴蝶，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难得表现出乖巧的一面。
多托雷面色冰冷，仍旧调配着药剂，这次，他换了加大剂量的魔神残渣。
针筒处不断有液滴渗入，一点点的滴落在地上，发出“啪嗒”的一声脆响。
实验室内很静，静的，能够使他听见少女平稳的呼吸。
可直到最后关头，他也没能将早已准备好的魔神残渣，注射到少女的体内。
年轻的科学家就这样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少女的睡颜，有些恼怒，却又夹杂着一丝无可奈何。
最终，只能取下面具，自嘲地笑了一声：
“我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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