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杨子晴愣了一下,没想到顾时叙居然会这么直接。
“水厂是你们辛苦办起来的,本该人人有份。”顾时叙继续笑道,“葛司令也帮了不少忙,我准备也给他一点股份。否则,万一赚了大钱,大家都不好分。”
想到顾时叙脸上那副“钱多了也是一种负担”的欠揍表情,杨子晴就忍不住想笑,这家伙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还真是像模像样,把诸葛谦都憋得脸色涨红,估计心里早就羡慕嫉妒恨得要死了吧!
杨子晴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看得清楚了,顾时叙这种人,光是脸上那副微笑就足以让对手一个个气得跳脚——而诸葛谦就是那个被气得脸红耳热、最后捏着拳头走人的傻子。
而这个傻子果然没忍住,拂袖而去,留下的只是他那不甘心的背影。顾时叙和杨子晴并没有在意他,反而站在现场,观望着周围的动静,气氛似乎一片混乱,却又处处透露着一种莫名的秩序感。水系和军队的配置,井然有序,虽然这些人看似散漫,但实际上各司其职,心思全在工作上,没有一人怠慢。每二十人轮流,几波下来,差不多能顶一下午的工作量。
时间一晃,快到五点,顾时叙终于点了点头,转身上了车。“可以了,足够了。”他语气从容,不急不缓,完全不见外面的忙碌给他带来的任何压力。
杨子晴上车后,不禁有些好奇地开口:“顾时叙,诸葛谦不会没问题吧?毕竟他那人,看着不简单。”她记得很清楚,诸葛谦并非只是嘴皮子厉害的人,那可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绝对不会甘心被这样轻易打压。
顾时叙想了想,车内的气氛渐渐安静下来,甚至能听到后座郑磊的轻微呼吸声,似乎一切都被压制到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分寸。他开口时语气依旧不紧不慢,带着几分冷静:“诸葛谦绝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无用,今天基地的各个单位提前下班,应该是他背后的操作。”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即使是诸葛云马的宠儿,依旧难掩心机。我怀疑,葛建华被算计的事,背后也有他的辉子。”
杨子晴轻轻点头,脑中闪过一连串关于诸葛谦的记忆。他的手段,足以让任何人胆寒。“他是个小心眼儿的人,爱记仇,尤其是对同龄人,总是比不上他出色就特别不舒服。”
顾时叙嘴角微扬,似乎在笑自己说得太直白:“是的,诸葛谦和葛涵的关系一直不好。”他转向窗外,神色忽然严肃,“两人从小就互相看不顺眼。”
“哦?”李云从驾驶座轻描淡写地插话,“那么,葛涵也算是他的一块心病了?”
“没错,曾经就是。”顾时叙点了点头,“他们以前就有不少摩擦。”
这时,杨子晴突然想起一个人,那个熟悉的名字如同一道闪电,穿越她的思维。她低声说:“说到同龄人,那个冯业礼当初不也和他一样吗?”
李云转过头,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你不知道吗?冯业礼现在可不再是那个太子爷了。他和冯国强断绝了父子关系,现在完全消失在外界的视线里。”他停顿了一下,接着低声补充,“不过,‘失踪’其实并不是他死了,而是去了顾大哥那里做事。”
“失踪?”杨子晴的眉头轻轻一挑,她对冯业礼的事情不算清楚。虽然她对那件事早有耳闻,但总觉得冯业礼的处境有些复杂,她一直未曾深入了解过。直到现在,她才慢慢拼凑出一些碎片化的信息。原来,冯业礼的失踪并不完全是偶然——那个曾经与顾时叙敌对的冯国强,最后甚至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牺牲儿子,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舍得丢弃。
“是的,”顾时叙沉默片刻后开口,语气有些讽刺,“父子关系断裂后,冯业礼失踪了。有人说他死了,但谁都知道,他那时是假死,真正的原因是他去了我的手下。”
杨子晴默默点头,心中涌现出几分复杂的情绪。她知道,冯业礼一直是个有原则的人,但父子情深,父亲那一招让他彻底心寒,断绝了所有的关系。最后,他不得不选择逃避,去投靠了顾时叙。她不由得想起自己曾与冯业礼有过一次约定,那个时候她也承诺过,如果他需要木系的帮助,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然而,时光飞逝,那些曾经的承诺与约定早已被遗忘在了记忆深处。冯业礼的身影,早已渐行渐远。
想到冯业礼,她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肖敬。那个公安局局长家的公子,想必在经历了这一连串的变故之后,也早已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成为了过眼云烟了吧。
葛涵已经彻底倒台了,那么诸葛谦又能嚣张多久呢?
她低下头,看着乖乖地趴在她大腿上养神的牛奶,它头上还缠着她用藤蔓叶子做成的绷带。杨子晴心中忽然涌起一种感慨,这个世界就好像一个巨大的角斗场,每天都在上演着残酷的淘汰赛,只有拥有足够手段和能力的人,才能最终生存下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后活着的,都将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精英。
所有人都在拼命努力,想要成为精英中的一员。但稍有不慎,就可能在这个残酷的过程中饮恨而终。如果没有这样激烈而惨烈的竞争在背后不断地鞭策和逼迫着他们,大概人们也没有这样的勇气和毅力来面对这个满是灾难和血腥的世界吧……
好吧,杨子晴在心里默默地承认,她又有些不合时宜地开始多愁善感、无病呻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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