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顾长生意气风发,颇有指点江山的时代战略家气度。

或古代征战疆域的大将军气势。

“赵天柱既然是恒达地产的一把利刃,开疆辟土,那我们就要暗中保护他。”

“让他接下来发挥出作为利刃,应有的爆发力,重新瓜分峦河各方的势力范围,抑制住林氏在这一带的强势扩张。”

“纵然赵天柱使用一些小伎俩,小手段,只要他没惹出什么大麻烦,听从政府招呼,我们就不用去管他。”

“当然,他是个优缺点并存,且暴露无遗的战士,正像你分析的那样,他的确有点狂妄。”

“作为掌局者,要时不时地对他进行敲打,进一步引导和规范他的行为。”

“如果说他是孙悟空的话,那我们就是如来佛。”

经过这么一番交底,关鹏飞如梦方醒,眼前一亮。

忽然间他的视野开阔多了。

“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谢谢你我的顾总指挥。”

关鹏飞非常敬佩,再次伸出双手与顾长生紧握。

两人既是兄弟好友,也是官场上携手共进的同僚,关系实属不易。

“好吧,这些事就到此为止。”

顾长生重新坐了下来,笑哈哈道:

“老韩他们初二起程去北京,那我们两家初一这天相聚,如何?”

“当然,这样太完美了,今年在我家吧。”

关鹏飞兴高采烈。

“算了,还是在月牙湖吧。”

顾长生神色稍微有些冷淡。

“主要是老韩,她的脾性你又不是不了解,到一个陌生之地,她会莫名烦躁。”

“那行。”

关鹏飞不太自然一笑了之。

两家在十余年的交往过程中,地位始终是不平等。

韩如兰那高傲的权贵作派,一直就没改变过。

现在,随着官位的不断攀升,顾长生也在潜移默化地改变。

在顾、韩两人的眼里,关家始终处在从属地位。

颇有君臣之别。

……

大年三十。

疙佬村的天边,最后一抹夕阳洒在蜿蜒的田埂上,给这片质朴的土地,披上一层淡淡的金辉。

赵家小院被一层淡淡暮色温柔地包裹着,空气中弥漫着炊烟与年夜饭香气的混合。

那是一种只属于家的味道,温暖而淳厚。

赵天柱下午带着大姐,开车回到家里,马上投入到环境布置之中。

挂灯笼,贴对联,这些该属于他和兄弟天雷的活。

大姐因为去医院做了流产,加上情绪一直低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一路上赵天柱反复叮嘱,要她开心点,至少不能让父母亲不开心,甚至于担心啊。

所以,回家之后她并没有在床上躺着,而是在院子里活动。

或是在炭火旁坐着烤火取暖。

“天娟,大均他回老家去了,什么时候再过来?”

火堆傍抽着旱烟的赵德超,冷不丁地发问。

“爸,你老提起他干嘛呀。”

赵天娟脸色难看,搪塞道:

“他老家离这里一千多公里,也是在农村需要转几趟车,这好不容易回去,怎么也得个把月吧。”

不得已,只能顺着天柱的谎言继续往下编。

“你上次回家来说,年关超市特别忙,大年三十你和他赶回来可能都晚了。”

“我和你妈琢磨着见上他一面,如果中意的话,到明年年底,家里凑足点钱,把你们俩婚事给办了。”

没想到这句关心的话,却一下子惹恼了天娟。

“爸!你…”

“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

她像是被踹痛了尾巴似的,气哼哼起身走向里屋。

边走边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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